第一百零七章 在暴力谎言面前 虞初人沉默

墨法剑 曙光 2180 字 11个月前

对于勤学好问者,恐吓暗示他们白首穷经,困顿在考据义理,莫谈国事。

对桀骜不驯,能力超群的文武英才,要以酒色财气消磨其意志,以倾轧构陷羁縻压制其才华,慑服阉割其精神,诛杀其不能制服者。

对于小民百姓,只要抓住他们贪婪自私,凉薄残忍的本性,授以小恩小惠,实在不行便杀鸡儆猴的恫吓一番,告诫他们盲从和散播谣言将有身陷囹圄之灾祸,他们自然乖乖的听话。

如此一来,再没有多少人关注真理和真相,就算是谣言谎话满天飞,也不足以构成倾覆帝国纸扎的房屋宫殿,那么就算是建立在沙滩之上的大厦,也足以绵延数百年,号称青史留名的王朝霸业。

这就是虞老眼中的虞初文明中人,也是独夫民贼眼中善忘的冷漠残忍,一盘散沙,无知呆滞的民众的本性。

他们总会制造出新的惨祸让民众忘记旧日的灾难;他们总会以刷新人们的底线的无耻流氓来让人心惊胆寒;他们总会屠杀更多的人,祸害更多的生灵来让人们对他们的暴行恐惧战栗,不敢言而敢怒。

人类的记忆又何尝不是如此残忍呢,人类又何尝不是如此的健忘善忘呢?人类面对独夫民贼时候又何尝不是如此的堕落,甘为奴才呢?

更何况,这位虞初文明的监村官也并非是个善类,他也的确有诸般专任蛮狠,独断专行,狂妄自大,不恤人命,蔑视民瘼的劣迹,就算是他落下个身败名裂的下场,也洵属应当。

只是应该得到报应的人,不该被堂堂正正的公义和法律审判吗,十恶不赦的家伙不更应该接受明正典刑吗?

罪责难逃,报应该着,天理循环,恶人理当有此报应,岂能以阴谋私刑和构陷裁决呢?

更何况,构陷他的人,本身的罪恶更不在他之下,而且构划的阴谋也更加邪恶。

{}无弹窗其实不必聪明睿智者思考,更不必神探求索,就算是稍微有点常识的人,些些究问其中的渊源,把根本就说不通的逻辑理顺道明,那么便会会纠察出名韬老人破绽百出的罪名。

当然,还有罪名之后不可告人的阴谋,还有因为他的身死名灭而得利者也将被牵连出来,这种思考简直要命,也会颠覆虞初文明的安宁祥和,宁静的虞初文明一旦被这件惊天惨案背后的真相给颠覆,这个文明还是否会淳朴,还是否会独立域外文明而自称桃花源上桃花源,那可就真要悬了。

虞初文明虽然天性淳朴,秉性纯良,人与人之间也尽量的保持友善。

只是人性已经变得凉薄自私,人类已开始进化到成年,再也不会保有幼年的童真,他们不会再容不下邪恶和卑劣,而可能要向强权和邪恶低头臣服。

再也不会有人为含冤负屈者讨还一个公道,更不会有人去关心与自己毫不相干的道义公道,公义之心沦丧,任侠之情沦亡,人与人之间开始变得冷漠,人与人之间也开始建构冰凉的铁石之墙。

他们以为监村官之死与他们毫不相干,他们以为祸患不降临到自身,自己就可以侥幸安眠。

是啊,谁会冒着被虞老嫉恨的风险为一个善恶未可轻判的人去主持正义呢?

举凡明韬老人的亲戚友朋也已经在一场瘟疫之中丧命,如此蹊跷之事,最好不要去关注,更不要去过问,甚至碰到沾到都躲得远远的才好。

否则,死的人,遭祸的良善,更不知道该以几何计量。

他们以为不闻不问不提这件事便不会得罪虞老,自然自己也无有性命之忧,不乏饥馁之困,更没有身死名灭之危厄。

只有不提,甚至连联想都不要有,才能阻止人们对这件事的思索和对于真相的追究。

这是虞老的本意,也是他为一代首领雄杰的远见卓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