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似乎是微一沉吟,道:“杨土司和我倒是有点儿交情,若是被他知道,当真是过意不去,嘿嘿,可是如果老爷开心之后,再杀了你们,又有谁知道?这样既不影响我们的交情,也让老爷快活,你说这样可不可以?你们小姐住在哪里?”
那人在雪地上挟着二女,行走甚快,后边二马紧紧相随。
“我不知道。”
“小贱人。”
“放开她们。”
“原来是你这小子,在阎罗地府老爷放过你,在这里我可不会客气,你还要打搅老爷的美事,真是被死催的,你那姘头师父没有死吧?”
那人站在雪中,将二女放在地上冷笑道,正是尉迟观阁。
岳青君道:“我念你一把年纪,尉迟家又鸡犬不剩,不想杀你,你还是快快滚吧。”
“小子不要大言不惭。”他在旷野之中,声音甚是响亮,哈哈大笑,白须飘摆。
岳青君道:“尉迟观阁,这都是你找死。”
岳青君以前还觉得他总是一条恶汉,纵然为非作歹,不失豪爽磊落光明,此时听到他的一番话,对他厌恶之极。
{}无弹窗岳青君举目望去,只见大地茫茫,山野无边。
“柳芳白在哪儿?又到哪儿去找她?她为什么会不辞而别?是因为不想我为她伤心难过吗?可是如果我见不到她那会更难过的啊,她难道不知?她难道不知道她的重伤若是……”,他实在不敢再想下去,寻遍这个小镇子上的每一家,非但没有她的讯息,便是看到她的身影的人也没有,甚至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这个女孩子来过这个小村镇。
他高声大喊着她的名字,起初围了不少人,但是不久便各自散去,有摇头叹息的,有笑他痴傻疯癫的。
他泪水模糊了双眼,“你要我陪你去见你的妈妈,为什么就这样走了,一点儿音信也不留下,你不知道我,我……”
“她既然要离开你,又怎么会让你找到她?”又一个声音道:“在云南的时候她为了你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不要,她又怎么舍得你伤心?”
他牵着马,在旷野戈壁之上,这时才感到人的渺小和微弱,人力的有限。
“在这如此广大的西域莫说是世界,只要她不见我我又哪里去找她?”
他喊哑了喉咙,走麻木了双腿,渐渐的天黑了下来,这时彤云密布,雪花纷纷扬扬的飘洒下来。
“她娇娇弱弱孤苦伶仃的一个女孩儿家,又身受重伤,又怎么能抗的住大雪寒风?”
想到此处,他精神为之一振,又奔马向柳芳白让他前行的方向而去,心中一横:“不找到她,死也不罢休,她说那里有她的妈妈,我便一直走下去,最终她一定会回到母亲的身边。”
他催马前行,一路下来,足有百十余里,狂野荒郊,若非是大雪纷飞,这时候的确是四周一片漆黑,大地静寂无声。
忽然隐约马蹄声响起,他心中一动,回首观看,借着雪光,目力所及,似乎这时背后驶过两匹桃花马,在雪天里看的不甚清楚,但隐隐约约感到是两个女孩子,他让马缓下来,到了近前才发现是两个十六七岁的娇媚少女,衣饰华贵。
其中一个女孩儿道:“这狂野之中,天寒地冻,姑娘心热过度,让我们去寒玉谷求取冰玉雪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