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昱的手抖得非常厉害,连苍白干枯的嘴唇也在抖,他的剑虽然还架在洛子兮的脖子上,心已经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洛子兮真担心他一郁闷,会拿她的脑袋砍来撒撒气。
洛子兮伸着她水葱似的玉指对着脖子上的剑锋:“皇……皇上,您别激动!还能不能准点儿呢?我这睿智的脑袋现如今可是不多见了,砍一个少一个,你留着我没准还能用上呢。”
脖子上却是蓦地一紧,凉意透心,南宫昱此时看起来,就像半个疯子:“你以为说这些朕便会放过你么?不可能!没有什么,比这天下更重要!”
重要的究竟是天下,还是他的一己私欲?
洛子兮紧张地看着他,他繃紧的神经随时会断掉,他的利剑随时会割破她的喉咙。她真的,黔驴技穷了。
“皇兄!请皇兄恕罪,放了她……”南宫靳一踏入殿内便受到阻拦,他只得远远地跪在了门口,不能靠近。
“放了她?”南宫昱的声音冷得如千年寒冰,“放了她,再等着你名正言顺地杀回来,谋夺朕的江山么!”
南宫昱的双目腥红,握剑的手青筋暴起。南宫靳顺着明晃晃的剑刃望去,便看见了洛子兮白皙光滑的玉颈。她的肌肤娇嫩得恍若吹弹可破,可此时却紧贴在削铁如泥的剑锋之下。
她的双眸像一湾山涧里甘甜的清泉,南宫靳深深地望进她的眼底,突然轻轻地笑了一下。那一抹笑容里,他仿佛读懂了自己的心。
“手腕青了些,本王尚且会心疼,如今刀架在脖子上,便不怕本王心疼么?”他的目光柔柔的,声音也轻轻的。
南宫靳与洛子兮隔着半个大殿,身边更是御林军环伺,可他的眼睛里却似乎看不到别人。
他刚才想明白了,他并不知道当上皇帝是不是一定会开心,可他知道的是,如果她死了,他一定不会好过。
整个大殿剑拔弩张的气氛都被他带偏,南宫昱虽然知道他这七弟素来不按常理出牌,却也没想到他竟然会在这个时候还有心情谈情说爱。
洛子兮就趁着南宫昱闪神,扬手将小匣子抛了出去,并且对着南宫靳喊了一声:“你走,别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