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玉吓的僵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水秀还算镇定,唤来宫人道:“立刻去慈宁宫、延禧宫,请太后与皇上过来,就说二阿哥情况危急!”
在宫人离去后不久,容远随瑾秋匆匆过来,就在他跨过门槛的时候,永琏又吐了一口黑血。明玉看到容远犹如瞧见了救星,紧紧拉着他的手慌声道:“徐太医,你不是说永琏没事了吗,为什么他又突然吐血?”
容远亦瞧见了永琏吐出的黑血,神色凝重地道:“娘娘莫急,让草民先替二阿哥诊脉。”
明玉连连点头,紧张地注视着容远,容远的手指刚一碰到永琏的手腕,神色就为之一变,低低道:“怎么会这样?”
“徐太医,永琏到底怎么样了,你快告诉本宫!”容远没有回答明玉的询问,将全副心神都放在永琏的脉象上。在他诊脉的时候,凌若与弘历、瑕月亦先后到了,三者虽然很担心永琏,但都没有出言打扰,直至容远收回手,凌若方才急急道:“徐太医,永琏为什么会突然这个样子,他要不要紧?”
容远沉沉叹了口气,跪下道:“草民无能,请太后治罪。”
凌若脚下一阵踉跄,颤声道:“治罪?你……这是什么意思?”
容远愧疚地道:“草民之前在用银针逼出藏匿在二阿哥穴道中的毒后,二阿哥脉象转稳,草民以为毒已经清除,没有什么大碍了;但原来不是,藏匿在穴道中的毒只是一小部分,更多的毒侵入二阿哥的五脏六腑之中,此刻开始爆发出来。”
弘历惊声道:“怎么会这样,你不是为永琏诊过脉吗?若真是这样,以你的医术,不可能诊不出的。”
容远涩声道:“这种毒物的毒性极其诡异,在它爆发出来之前,单从脉象上看,除了虚弱之外瞧不出任何异样。”
瑕月忍着脑中的晕眩,哆嗦地道:“徐太医,你……你告诉本宫,二阿哥……他……他还有没有救?”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容远身上,等待着他的回答,明玉跌跌撞撞地冲过来,一脸期望地道:“有救的是不是,徐太医,你医术那么高,一定可以救永琏是不是?”
容远不敢与她对视,低头艰难地道:“如今毒性已经侵蚀了二阿哥的五脏六腑,回天……乏术!”
冬梅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地道:“那二阿哥那边……就由着他活下去吗?咱们做了那么多,为的不就是取二阿哥的性命吗?”
“这还用你来提醒?”愉贵人斥了她一句,寒声道:“我自然不想二阿哥继续活下去,但他命大,有徐太医为他保命,就算再不甘也没办法。不过我真是没想到,徐太医居然连这种奇毒也能解。阿玛替我寻来此药的时候,明明说过,一旦中毒,就无药可解,区别只是活得长与短罢了。”这一点,她连富察氏都没有透露,后者一直都以为必须要下足份量才可以致永琏于死地。
不管愉贵人如何不甘心,事实就是事实,由不得她不承认,“二阿哥就让他先活着吧,下次再取他性命。”说罢,她叮嘱冬梅道:“记着,这件事已经结束了,也与咱们无关,万不可在人前露出破绽来,知道吗?”
冬梅赶紧道:“主子放心,奴婢一定会小心的。”
愉贵人微一点头,道:“行了,扶我去用膳吧,这两天都没有好好用过一顿膳,胃都开始有些不舒服了。”
天色渐深,明玉却一直不见弘历回来,命瑾秋去体元殿看看,究竟秀女有没有选好。
瑾秋回来后,脸色古怪地道:“主子,体元殿的宫人说皇上早就选过秀女离开了,这会儿去了……去了……”
见瑾秋吞吞吐吐,明玉不悦地道:“去了哪里,快说。”
瑾秋无奈地道:“皇上去了延禧宫。”
“延禧宫?!”明玉脸色难看地道:“皇上不是说要回来照顾永琏的吗,怎么又去延禧宫了,去做什么?”
瑾秋低头道:“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
虽然瑾秋未说,但明玉哪里会不明白,弘历去延禧宫必然是去看瑕月了。一想到弘历扔下自己与永琏不理,去见那个女人,明玉就气不打一处来,冷声道:“准备肩舆,本宫要去延禧宫。”
瑾秋小声劝道:“主子,天色已晚,刚才又下了一会儿雨,地上湿滑,您还是不要去了。”
明玉瞪了她一眼,不悦地道:“没听到本宫的话吗?立刻去准备肩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