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定一定神道:“或许这件事确实有可疑,但与臣妾有何关系,臣妾与慧妃根本不甚往来。”
“真的不甚往来吗?”瑕月冷声道:“你亲口告诉本宫,你生出太平府,直至十岁时方才搬离,那么巧,慧妃也生于太平府,你们同在一个州府,理该相识才是。”
苏氏心下懊恼,面上却道:“同在一个州府有何奇怪,而且州府人口成千上万,臣妾不认识慧妃也没什么奇怪的。”
瑕月颔首,说出一句令苏氏心神失守的话来,“既是这样,你为何经常派莺儿去景仁宫?”
“你……你……”苏氏第一次慌得说不出话来,紧紧攥着不住颤抖的双手。
“很奇怪吗?”瑕月走到她面前,一字一句道:“从你派人盯着本宫的那一刻,就该料到会有这一天!”
“你怎么会知……”说到一半,苏氏意识到不对,紧紧捂住嘴巴,但已经来不及了,她的人皮面具,正在被瑕月一层一层地扒下来。
“本宫怎么会知道是吗?”瑕月冷笑道:“要怪就怪你身边的人不小心踩断了枯枝,被本宫听见响动,不过当时本宫还不敢肯定与你有关,只是让齐宽盯着翊坤宫。你猜怎么着,你虽然表面与慧妃不和,暗地里却不时派莺儿去景仁宫。若非如此,本宫也不会疑心你与慧妃的关系。还有下午,本宫前脚刚离开景仁宫,后脚慧妃就派人来了你宫里,这又如何解释?”
苏氏张嘴许久,却没有任何声音发出,瑕月道:“说不出了是吗?无妨,本宫代你说。”在片刻的停顿后,她一字一句道:“因为你与慧妃根本早就相识,只是故作不识,甚至是对立罢了。”
苏氏心中浮起一丝不祥的预感,面上则道:“娘娘怎么说这样的话,臣妾一向愚钝,如何敢当。”
瑕月轻启绛唇,吐出一句令苏氏大惊失色的话,“纯嫔心计百出,将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上,还有什么不敢当的。”
苏氏一脸惶恐地道:“娘娘,您……您怎么突然说这些臣妾听不懂的话,究竟出什么事了,为何……”
瑕月抬手,不耐烦地道:“好了,本宫不想再看你演戏,到此为止吧。”
苏氏神色一紧,旋即一脸无辜地道:“臣妾真的不明白娘娘说的话,更不明白臣妾演什么戏了,还请娘娘明示。”
瑕月似笑非笑地道:“你真要本宫明示吗?”
苏氏委屈地道:“臣妾实在不明白娘娘刚才的话。”
“好,既是这样,本宫就与你一句句说。”瑕月走到椅前,坐下道:“自从出事之后,本宫一直在追查,所有查到的线索,均与慧妃有关。譬如猫身上的晶石,再譬如出入辛者库的文竹。甚至……本宫还在慧妃宫中所用的药包里发现了猫草,本宫请宋太医看过,说此物名为猫薄荷,其功效,就与纯嫔说的一模一样,毫无差别。”
苏氏越听越是心惊,不祥之感也越发强烈,“既然娘娘什么都知道了,为何刚才还要说不知道。”
瑕月抚裙道:“若不这样,怎能令纯嫔说出这么多事情来,又如何能确定本宫的猜测。”
“臣妾还是不太明白。”苏氏话音刚落,瑕月便道:“行了,你不必在本宫面前装糊涂,整件事,根本就是出自纯嫔你策划,至于慧妃,只是你推出来的替罪羊罢了。当然,她存心不正,说不上多么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