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时起身道:“儿臣会仔细的,若没什么事,儿臣这就出宫,待得去过五贝勒府后,再进宫随皇额娘用晚膳。”
“不必急着入宫,明儿个与本宫说也是一样的。”那拉氏话音刚落,弘时便笑道:“皇额娘忘了,今儿个是除夕,这顿晚膳儿臣怎么着也要陪皇额娘一道用。”
那拉氏一怔,旋即笑道:“你不说本宫都快忘了,行了,那你快去快回吧。”
在从坤宁宫中取了一根长针带在身上后,弘时辞别那拉氏一路来到五贝勒府,他的出现令府中众人甚是意外,吴库扎氏在得了下人的通报后,连忙来到前厅,因为不知道如何称呼,只能点头示意,弘时也不在意,笑言道:“我只闻五弟自从被人偷袭受伤后,一直昏迷未醒,所以特意过来看看。”
吴库扎氏有些不自在地笑道:“有心了,妾身在这里代贝勒爷谢过。”
“嫡福晋不必客气,对了,能否请嫡福晋领我去看看五弟。”面对弘时此话,吴库扎氏眼底出现一抹慌意,绞着手指道:“这个……贝勒爷一直昏迷未醒,您就算去了,贝勒爷也不知道。”
“不管五弟知不知道,我这个做兄长的都得去看看。”弘时盯着吴库扎氏紧绞的手指,眸中出现一丝疑色,吴库扎氏……似乎不愿他见到弘昼,这是为何,难道弘昼已经醒了?
“可是……”吴库扎氏还在想着如何推脱弘时的要求时,后者已经道:“难不成有什么不便或是说不能让我见到?”
吴库扎氏连忙道:“怎么会呢,只是贝勒爷昏迷许多,身形削瘦可怖,怕吓会到了您。”
那拉氏却不像他那么担心,摇头道:“不会的,果亲王对你我固然没什么情义,对皇上却是忠心耿耿,绝对不会做乱臣贼子。再者,他若真有心做乱,早就起兵了,哪里还会等到现在,所以这一点你大可放心。”
弘时点头之余又道:“可他若是不同意弘瞻封儿臣为摄政王,这又该怎么办?”
那拉氏冷笑道:“他不同意又能如何,弘瞻是皇帝,一言九鼎,何人敢不遵,除非他起兵谋反,否则就一定得听。可是就算要谋反,也得手下有兵才是,你觉得佛标会跟着他一起当这个乱臣贼子。”
弘时面露喜色,迭声道:“皇额娘所言甚是,倒是儿臣想多了,不知是否因为登基大典渐近之故,儿臣总有些不安。”
那拉氏点一点头道:“莫要想太多,不过有些事情,该防的还是防一些,暗鹰都已经入城了,你让他们多盯着果亲王府。总之,只要熬到弘瞻登基,就一切成定局,不会有事了。”
“儿臣知道,儿臣会让人仔细盯着。”弘时答应一句后,道:“对了,弘瞻可还听话?”
那拉氏冷笑道:“除非他想要瓜尔佳氏死,否则只能乖乖听本宫的话。”
弘时扶着那拉氏在浮碧亭中坐下,温言道:“儿臣让太医给皇额娘开了一些美容养颜的药丸,皇额娘可有在按时服用?”
“你一片孝心,本宫又怎么会不服用呢,只是本宫容颜已是苍老成这般模样,只怕服用再多养颜的药丸也无济于事。”那拉氏轻抚着脸上的皱纹,神色渐渐冷了下来,“本宫此生唯一的憾事,就是未曾抓到钮祜禄氏,不能亲手将她加诸在本宫身上的痛苦,一一报回来!”
“可惜她当初随雍正御驾亲征,否则今日皇额娘就能够报仇了。”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弘时从不称一句皇阿玛。
那拉氏轻叹一声道:“看来这个遗憾注定要跟随本宫一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