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里始终不放心,再次劝道:“话虽如此,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依属下说,还是趁着葛尔丹的人没来,王爷赶紧带着娘娘离开此地吧。”
允礼瞥了他一眼道:“索里,你何时见本王抛下身边的人逃走过?若是这样,你当初也不会跟在本王身边了。”
索里忙道:“可是这次不同往常,属下等人都明白王爷,绝对不会有任何怨言。”
允礼收起桌上的秋水剑道:“就算走了,也不一定安全,万一在抵达附近的军营前被葛尔丹抓到,那咱们就连最后一丝机会也没有了。好了,此事本王主意已定,你不要再说了,出去将本王吩咐你的事都仔细检查一遍,不要有任何疏漏。”
索里见自己劝不动允礼,只能无奈的退下,允礼在想了一会儿后,来到了凌若房中。
经过几日的休养,凌若脸色比之前好了许多,也开始有了血色,听到有人进来,睁开假寐的双眼,待看到是允礼时,唤了一声“十七爷”。
允礼进来后,见只有凌若一人,道:“萍儿呢,怎么不见她人?”
“之前十七爷不是让萍儿去绸缎庄去置办了衣裳吗,今日做好了,她去取回来。”这般回答了一句后,凌若注意到允礼神色有些凝重,道:“十七爷是不是有事要与我说?之前我听大夫说,我的胎像已经安稳许多了,不日之内便可动身,可是现在就走?”
“不,我们明日再走。臣此来……”允礼犹豫了一会儿方续道:“臣此来是想告诉娘娘,今夜可能会有些吵,还请娘娘不要太过担心,并且待在房中不要出去,以免受惊,待过了今夜臣就护送娘娘回京。”
允礼过于淡漠的反应令索里有些奇怪,道:“准葛尔的人到现在都没出现,应该是没找到我们,只要撑过今夜,咱们就可以离开白马镇,只要离准葛尔越远,咱们就越安全。”
允礼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屈指在犹如一泓秋水似的剑身上一弹,长剑微颤,发出“嗡”的一声轻响,“这把剑是皇阿玛在世时赏赐给本王的,剑名秋水,出自天下第一铸剑师之手,至今已经跟了本王十五年。”
允礼得康熙赏赐秋水剑之事,跟随允礼多年的索里是知道的,这把剑允礼一直珍逾性命,只是不明白他为何无缘无故提起此事,不等索里发问,允礼已是道:“索里,你觉得我们现在安全了吗?”
“自然是安全了。”在不假思索的说出这句话后,看着允礼那张过于冷肃的面容,索里似乎明白了什么,神色一下子紧张起来,道:“王爷,难道准葛尔那边已经发现了咱们的行踪?”
允礼点点头道:“此处离准葛尔极近,咱们又耽搁了这么多天,以葛尔丹的能力,不可能至今都没发现,若真是这样无用的话,葛尔丹也不会成为皇上的心腹大患。若本王没有料错的话,今晚应该会有一场恶战。”
在允礼说完话后,索里整张脸都变了,若此处只是他一人也就罢了,可还有王爷与那位不知是何身份的娘娘,万一他们出点事,就算他索里活着回京,也会立刻被处死的。最重要的是果郡王对他恩同再造,从跟在果郡王身边的那一刻起,他就发誓,只要自己还有一口气,就一定要护果郡王周全,不让他有任何危险。可现在这种情况,他实在没把握,
想到这里,索里连忙道:“王爷,既然如此,不如咱们现在立刻动身,这样便可避过危险。”
允礼摇摇头,起身推开窗子,让索里看下面,索里依言望去,只见底下都是来来往往的人,并没有什么特别。正想说话,忽地注意到站在角落里的一个人始终不曾离去,并且经常四下张望,看着像是在等什么人,又或者说……
想到这里,索里仔细打量了一眼那人的面容,发现他虽然穿着大清的服饰,但五官轮廓比一般大清人要深,看着像是蕃邦之人。
索里惊疑地道:“王爷,难道这人是葛尔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