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们是拘留我啊,还是要直接抓捕?”慕容小树叉着腰哈哈大笑,“开玩笑了吧同行们,我也是警察诶!”
对面带队的一位警衔挺高的警官板着脸,冷声说:“没那个意思,只是希望贵局配合我们一下。”
“配合就要有个配合的样子,搞得跟抓捕我一样。”
那个带队的警官吸了口气,明显来了气:“慕容小树同志,看你年龄虽然小,但从你职务来看,也算是一位‘老同志’了。你应该知道,假如我们警方跨辖区办案的话,是必须通知当地县级以上公安机关的。否则的话,你们这种行为本就是违法的!”
确实如此。
想当初小树她们也曾跨区域抓捕毒郎中和解剖师,但那时候静悄悄的行动,从头到尾都根本没惊动当地警方。至于说张雨娇那些中州市公安局的警察,那就更不会走正常程序了,因为特战局的唐主任亲自办案!特战局,强就强在一个“特”字,啥事儿都特事特办,而且拥有普通警察所不具备的权限。
至于刚才省城警方拦住赵玄机和开车的警察,那是因为赵玄机他们手头根本没桂延澍。甚至可以抵赖说我们就是来省城旅游的,根本不是来办案的。而且确实没有纠缠的必要,所以当时那几个省城警察也没继续闹下去。
但是这里不一样,慕容小树带着几个警察就在案发现场,而且比安陵市警方来的更早,这就等于将违法办案的证据给当场抓住了。
小树也知道有点理亏,但还是耍赖着笑道:“我反正是奉我们单位的命令来办事的,要真想扯蛋,你却找我们局长去呀,找我一个具体办事儿的干嘛。再说,也可能我们局已经通知你们安陵市公安局呢,只是送相关材料的同志没及时赶到吧。”
“慕容主任,狡辩没有任何意义。”对面这个警官冷声说,“要么我们拿住你,咱们按规矩办事;要么把桂延澍送回来,我们可以就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大家好说好散。”
其实他们想抓住桂延澍,也不仅仅是为了帮什么周家林。关键是曾一津死在他们辖区里,最重要的当事人却被外地同行抓了,甚至还是在他们安陵市的地盘上抓的。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安陵警方的面子还要不要了,丢不丢人。
我抓桂延澍,自然有我的道理!至少赵玄机找出了两个绝对说得过去的理由,他微笑道——
“桂延澍当初在典当行门前怂恿人闹乱子,以至于我当初险些被枪击,而协警妹子(尹宁)更是为了推开我而被击中。这笔帐总得算算吧,既然算,就得从桂延澍下手是吧。”
“另外,某个狗杂碎怂恿杀手给我下毒,试图毒死我一家亲友好几口儿,这事儿能就这么算了吗?”
“周先生别着急,我说这个狗杂碎是曾一津,没暗指别人儿,嘿。但曾一津现在死了,我只能找桂延澍算算这笔帐不是吗?”
很显然,指使杀手试图毒杀赵玄机的就是周家林,所以周家林听到“狗杂碎”一词有点受不住。但赵玄机马上改了口风儿,让他有怒火也没地方发泄。
总之抓桂延澍的理由完全说得通,让周家林有点无言。而且说得轻松淡然,显然丝毫不惧。
看到不吃威胁这一套,周家林挤出一丝笑意:“哎,是是非非千头万绪,一条条的理也理不清楚,聪明不过糊涂过罢了。过去的事情总会过去,纠结太多于事无补,牢骚太盛防肠断嘛。
其实咱们生意人讲究一个和气生财不是?若是都能向前看,呵呵,天和泰的机会多得是,而赵先生取韦世豪而代之,做一个逍遥多财的‘云水王’也只是一句话的事情。赵先生,以为如何?”
没想到这货还能拽出几句文言来。当然很多人都说过,好多人故意附庸风雅,而周家林这货是故意附庸市侩,刻意营造自己大老粗的形象。而现在跟赵玄机说些讲道理的话,也是因为更大程度地寻求共同语言。
周家林不愧是个彻头彻尾的奸商,威逼不成马上利诱。在他眼里任何事情都可以谈判、妥协,只要符合利益最大化的原则。
一句话:我可以扶持陈琳成为燕云会的理事,也能将你赵玄机扶持为云水社会圈的老大。
但赵玄机笑了笑,说:“第一,我和陈琳真没兴趣搞这些;第二,真要是搞这些,也不需周老板费心,对我而言不算什么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