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月不问他要做什么,却见他挥毫泼墨,细细描绘着一副丹青。
他画了个轮廓出来,她便看出,他在画谁了。
独孤靖瑶等了一个时辰,本不欲再与慕珩辞行,可秋娘说请她去书房,她便被蓝九卿拽去了书房。
慕珩书桌上有一副装裱好的丹青,他招了招手,让独孤靖瑶过来。
独孤靖瑶走近一看,那副墨迹刚刚晾干的丹青,描绘了一个绝色女子。
是落晚。
慕珩将画收起来,郑重交到她手上,眉眼中溢出温柔的神色,“这是娘亲的画像,你带在身边,随时都能看看她。”
她戴着面纱,想是对她的容颜有些难以接受,虽然他并不知道为什么,可他想,他不能陪着她,便让她带着娘亲一起走吧。
她不至于孤单。
独孤靖瑶忍了许久的眼泪,突然就从眼眶里滑落。
她抱着画卷,如珠如宝,再看慕珩,眼中更多了不舍。
跟容月打了声招呼,独孤靖瑶看向她,嗓音清冷,“我们先告辞了。”
“你们……别走啊!”容月有些着急,“没有什么急事,为何不在王府住下?是招待的不好,还是有什么地方不合你心意吗?你尽管说啊!”
她替慕珩着急,这兄妹俩才见过一面,就要分别了,慕珩还没听到她叫一声哥哥,她竟就要走了!
她想象中兄妹相认的催泪场面,没看到就要分崩离析了啊!
独孤靖瑶摇头,“侯门贵府,不适合我。”
她出身草莽,就该在江湖中游历,而不是待在王府中享受,更别提要她接受什么公主的位分了。
刺杀睿帝失败,她只觉得自己无能!
连给母亲报仇都做不到!
“那你……不等你哥哥痊愈吗?他还在养伤。”容月颇有些无奈。
她拦不住独孤靖瑶,只怕慕珩听到了会很伤心。
“他有王府众人照顾,我帮不上什么忙。”独孤靖瑶离开之意坚决,并不听容月的劝告。
“可是你……”
“你的身子也尚未痊愈,不留下休养一段时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