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苏折与昭阳面面相觑,昭阳双手合十做祈求状,苏折便淡淡道:“没看见。”
昭阳大大舒了口气的样子。
穆王道:“昭阳没跑到你的马车里?外面都找遍了,她会去哪儿呢!”
苏折道:“你若是不信,便进来搜一搜。”
昭阳连忙又摆手,立刻躲到苏折的背后去。穆王要是一进来搜,可不就把她逮着了么!
然苏折这话一出,穆王反而就信了他几分。
苏折听穆王叹气,又淡淡道:“王爷何不去城门守一守,昭阳一心想往外面去,定不会傻到与我同行,目标太大。说不定这只是她的调虎离山之计。”
昭阳躲在苏折背后有些汗颜。
苏折这是在说她傻么……不过这次要是没有苏折庇护,她肯定就第一时间被发现了。
穆王一边觉得有道理,一边又纳闷自己闺女有这么聪明么。可她出逃了这么多次,一次比一次有经验也说不准。
遂穆王感觉又去堵各处城门,一一盘问可有看见昭阳郡主出城。
此时和亲队伍已经驶出了城,穆王一心牵挂着自己的女儿,没能与队伍同行。
等在京城方圆几百里找了几天,一无所获以后,穆王才如梦初醒——他是不是被瑞王给调虎离山了?
穆王又赶紧调头往青海城赶去。
等他终于赶到青海城时,大楚的海船已经在岸边等待就绪,而北夏这边的和亲队伍也已经上了船。
穆王站在岸边,看着海船缓缓驶离岸边。而那硕大的海船甲板上,正一脸兴奋、手舞足蹈的姑娘可不就是他家的闺女!
穆王哪肯罢休,当即就划了小船去追,气急败坏地大喊道:“昭阳!你给我回来!”
昭阳郡主发现了他,大船与小船之间隔着蔚蓝色的海水,中间的距离被越拉越远。
昭阳郡主冲他爹挥挥手,豪迈地说:“送君千里终须一别,爹,你别追啦!你我父女,就此别过罢!”
穆王气得拿船桨在海水里击打出片片浪花,气得大吼:“昭阳!!!你这个不孝女!!!”
在穆王的人生里,大抵从没有如此有失风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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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下来,沈娴都不知该干什么好,她在御书房里走来走去,一会儿说要将太和宫好好修葺一下,一会儿又觉得太和宫地方太小,打算另辟一座宫宇出来迎接苏折。
彼时贺悠与苏羡站在御书房里,看着沈娴手忙脚乱,相互交换个眼神,都温温地笑了。
苏羡开口道:“娘,不着急,还有时间,可以交给贺叔好好去准备。”
沈娴敲着脑袋,朝贺悠走来道:“你看我,一时间全无分寸,倒忘了这些事一向是你在帮朕准备的。这次你一定要准备得妥当些,拿不定主意的,你要来问问朕的意思,知道了吗?”
贺悠笑着应下:“是,臣定不会让皇上失望的。”
贺悠退下以后,沈娴第一时间把苏羡抱起,苏羡趴在她肩膀上,被她抱着转了好几圈。
苏羡软软道:“娘,你不晕啊?”
沈娴这才把他放下来,道:“是有些晕。”
母子俩相对而笑。笑着笑着,沈娴抱着苏羡,眼眶一涩,就哭了。
苏羡顺着她的后背,自己眼眶里也尽是泪水,嘴上却温柔地哄着道:“不是该高兴么,怎么还哭了。”
沈娴埋头在他小小的肩膀里,放任自己哭出来,哽咽道:“大抵就是因为太高兴了。”
苏羡记得,从青海城离开的时候,他爹说,今年会回来过年。他害怕他爹年前不能回来,所以一直不敢告诉他娘。
现在好了,他爹没有食言。他就快要回来了。
沈娴也担心起了夜长梦多,从北夏都城到楚京,快马加鞭也要近一个月的时间,路途遥远、奔波劳累,她担心苏折的身体受影响,更担心半路出什么变数。
遂大楚这边要求走海路,由大楚这边派遣海船前往青海城去接。来往大抵也只要一个月的时间,在去往的半个月里,应该足够苏折从北夏都城行到青海城去。
这样既可节省时间,又免去路途舟车劳顿。
如此等苏折抵达楚京时,约莫就已经快过年了。
大楚肯亲自派海船来接瑞王,美其名曰是对瑞王的重视和对北夏皇室的尊敬,再加上为了苏折的身体着想,北夏皇没有理由不答应。
北夏皇着穆王去帮忙准备行程,私下里便冷哼:“对朕北夏皇室的尊敬?哼,说的比唱的好听,她是恨不得瑞王长了翅膀立刻飞到她大楚去吧!”
穆王和气笑道:“有情人嘛,相隔两地,相互牵挂,当然希望能早日重聚。”
瑞王要去和亲了,北夏人民额手称庆。
大楚也表现得十分有诚意,两国和亲之事一经敲定以后,两国边境贸易之事宜也就跟着提上了议程,还断绝了对夜梁海船在东海的物资补给。
尤其在大楚派遣海船去接瑞王期间,大楚东海自海面延伸的宽阔海域内,拒绝夜梁的船只从大楚的海域通过,再往北上去北夏沿海进行骚扰。
夜梁皇十分恼火,却也无可奈何。哪里想到,北夏居然也用了和亲的这一招,而且还是大楚女君主动提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