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墨殇恨不得立刻将怀中的人儿压在身下吃干抹净,但也知道,见过凤君邪之后的她心情必定十分复杂,便也只能强自按捺下心中的躁动,轻抚着她柔滑光洁的背脊,以慰相思之苦。
“阿炎,我见到他了!”良久,凤惊澜的声音幽幽的传入墨殇的耳中。
“嗯。”墨殇点头,安静的聆听。
“他被天祈废了丹田,震断了全身的经脉,在那暗无天日的地牢中过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日子。”
凤惊澜的声音有些低沉,放在墨殇胸口的手攥成了拳头,骨节发白。
即便距离那一日已经过了三天三夜,但每一次回想起那暗无天日的地牢,想到她的父亲被关押在那样恶劣的环境中,日日夜夜遭受着天祈的折磨与羞辱,凤惊澜就难以抑制心中的仇恨。
她心中紧绷的那根弦,已经到了极致,随时都有要崩断的预兆。
墨殇握住凤惊澜的手,无声的给予她力量。
“他是昔日的天之骄子,那么的骄傲、那么的肆意潇洒,如今,却成了一个废人!”
隐忍了多日的泪水终于在此刻落下,重重的砸在墨殇的胸躺上。
墨殇心疼的拥紧了她。
“阿炎,我好怕!”凤惊澜紧紧地抱住了墨殇,就像是抱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是的,她怕!
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地牢中,凤君邪是因为满腔的仇恨才能支撑下来。她怕,她怕当他们好不容易救出了她爹,她爹却会因为了却了心事而自寻死路。
若当真如此,凤惊澜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这样的打击。而这,也正是墨殇所担心的事情。
“火儿,别怕!有我在,你担心的这一切,都不会发生的。”墨殇轻拍着凤惊澜的背脊,那坚定的语气让凤惊澜觉得安心。
“真的吗?”凤惊澜的情绪很是脆弱,她不确定的问着。
“当然!”墨殇抚摸着凤惊澜的发丝,一道灵力没入凤惊澜的脑海之中。
“火儿,相信我,你所担心的一切,都不会发生的!”看着凤惊澜闭上眼睛,沉沉睡去,墨殇吻了吻凤惊澜的额头,掀开被子,出了寝宫。
除了凤惊澜和天祈之外,今晚心情最跌宕起伏的,当属凤君邪。
天祈虽然走了,但他又怎么可能浪费一丝一毫折磨凤君邪的时间呢?
此刻,湖底暗牢之中,凤君邪正蜷曲着身子缩在墙角,身体不受控制的抽搐痉挛。
可他却仿佛一点儿都没有受刑的痛苦,那双原本死寂空洞的眼神中爆发出强烈的光芒,凌乱的发丝遮挡了他的面容,却依稀能看到他嘴角激动而欣慰的笑容。
“月儿,你看到了吗?我们的孩子,她还活着!”
三百多年了,他被囚禁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中已经有三百多年了。而唯一支撑着他的,便是对妻子和对女儿的执念。
这三百多年来,他从未有一刻忘记极北冰原上那惨烈的一幕。
血流成河、残尸遍地。
当年的情况太过复杂,其实就连他也不敢肯定他的女儿还活着。
他只是抱着一丝丝卑微的期望,期望他刚刚出世的女儿能够躲过一劫,期望他的妻子还活着。
若非如此,他早已支撑不下去了。
但他从未想过,幸福会来的这么突然。
当体内沉寂了三百多年的血液重新开始沸腾,父女之间的血脉牵绊是那么的强烈。
当那扇石门被打开,他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才控制着自己不露一丝一毫的破绽。
没有人知道,当天祈将凤惊澜拽到他面前的时候,他内心深处压抑的情绪。
他的女儿!他和沧月的女儿!
她长得那么美,比她娘亲还要美上三分。许是父女天性,他能感觉到她心底几乎喷薄欲出的感情。
那一刻,他即欣慰,又愧疚。
他的女儿,本该是他捧在手心的小公主,却因为当年那一场劫难,变得孤苦伶仃。
他不知道,这三百多年来,她是怎样度过的。更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和天祈在一起,但看得出来,他的女儿很聪明,天祈应该还不知道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