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给我拿下,乱刃分尸!”
却没想到,因为自己私开城门而早已经知道会是什么后果的守将任安,不仅没有丝毫的畏惧,反而仰天哈哈大笑起来。
“你们这些乱臣贼子!为了一己之私意图祸乱朝堂,天下有目共睹,人心难欺……某家信守忠义,无愧天地!岂能死于尔等逆贼之手……!”
话音未落,任安引刀成快,刺穿胸膛。鲜血迸溅处,秦砖汉瓦,刹那染红。
“尚书令大人,太子已成丧家之犬,就算暂时逃得性命,也难以再成气候。可调派军队协同地方共同追捕。我们还是先去未央宫抓紧布置吧!先帝灵柩和琅琊王不日就到,这才是至关紧要的大事啊!”
旁边跟随而来的几个朋党大臣,看到刘屈牦满脸愤恨的样子,恐怕他急怒之下乱了分寸,连忙出言提醒。刘屈牦点头,他自然明白这其中的轻重。遂一边安排亲信将军带领人马继续出城去追踪,一边收拾好残局,然后自回未央宫。千头万绪,正等他一言而定。
连珠快马正不间断地传回消息,随时报告着扶灵而回的出巡队伍行踪。他们回来的很快,离长安已经不过几日行程。自刘屈牦以下的这些朋党大臣踌躇满志,做好了一切准备,等待着新皇帝的到来。那将既是朝堂上权力重新洗牌的开始,也是一个旧局面的结束。
终于离开长安城的太子刘琚,在最后活着的侍卫们保护下,暂时避难于长乐塬。依靠着坚固的防御体系,八百赤火军骑兵与长乐塬上的力量一起,击退了随后赶来的追兵。不久之后,南、北大营数万兵马奉命包围长乐塬外围,切断了通往这里的每一条通道。双方处于僵持状态。
这一段时间殚精竭虑耗尽最后心神的主父偃,在秋风中迎接太子的到来。浑身带伤的司马相如,对他诉说了发生在含元殿上的事,却怎料到短短的时间内,形势竟然糟糕到了这般地步。想到坚守朝堂的东方朔等人很可能遭遇不测,又想到长安城内两座侯府即将面临的危险。不禁相对唏嘘,满怀悲愤。
“主父先生,现在当务之急是集合起我们手头上的全部力量,攻进长安,把所有人都接出来啊!”
听到这样的提议,主父偃沉吟半晌,委实难决。不过,随后马蹄声响起,作战归来的身影卸却甲胄,轻言淡语,震惊全场。
“什么都不用做。师父早已安然归来,就在城中……太子,他让我转告你,在此静观其变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