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几人与东方朔和司马相如是相同的意见,劝太子冷静下来,从长计议。刘琚深吸了几口气,勉强压抑住怒火。他抬头看到跟在最后面的长安令任宽时,又有些焦躁的问了一句。
“那个蓝田县令与中山侯到底是什么关系?”
“回太子殿下,中山侯刘屈牦正是蓝田县令景行的亲舅舅。他们这次擅自搜查安国侯府,是奉了刘屈牦的命令。”
任宽毫不隐瞒。既然这场斗争已经势不可免,他必须为太子和大家提供最准确的消息,也好做出清晰的判断。
“毫无疑问,这背后就是刘屈牦这只老狐狸在撑腰!太子殿下,诸位,我主张这次必须要狠狠的回击,绝对不能让元侯府上承担任何莫须有的罪名。对方的目的不仅仅只是想要打击元侯势力这么简单。他们矛头所指的方向,恐怕是在太子啊!”
一直没有说话的司隶校尉终军抬起头来,眼中光芒闪烁。经过这么多年的查奸纠恶,见惯了这世间的魑魅魍魉,他比任何人都深深的了解,在权利的争斗中,没有做不到的恶,只有想象不到的恶!
虽然早就有这方面的猜测,但终军直言不讳地说出来,还是让在座的人都感到心惊肉跳。他们都很清楚刘屈牦是什么人。作为宗室中地位最高的朝廷重臣,依附在他背后的势力如果联合起来,将是一股十分可怕的力量。
太子刘琚精神一振。这正是他想听到的话。终军此人行事锐利无双,从来不畏权贵。元召在长安的时候,就对他极为赞赏。当此危难之际,果然露出锋芒。
“哼!中山侯自恃宗室老臣,与大宗正等人早就勾结在一起互为朋党。他们恐怕无时无刻都在想着怎样才能让太子殿下失去皇帝的信任。这背后的动机,可想而知。”
任宽随即接话。他也是个行事果决的人,很不赞成东方朔等人的持重。对方都已经露出獠牙了,如果还不立刻反击取得主动,难道要坐以待毙吗!
“确实如此!他们在朝堂上故意刁难,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我已经决定了,这次绝不退缩!诸卿既然不同意动用武力,那可有好的反击之策?”
太子刘琚击掌而起。他脸上的神情是从未有过的坚决。东方朔微微叹了口气,他倒不是胆怯退缩,而是疑惑于以刘屈牦为首的反对太子势力为何会突然变得这么有恃无恐?这让他心中很是不安。但太子既然不甘心忍受当前的屈辱,他们身为太子党的拥护者,当然是义不容辞要献计献策。
“殿下,对方想用阴谋诡计来达到目的,我们就决不能让他们如愿。殿下身为大汉帝国储君,理应光明正大用堂堂正正的手段来见招拆招。可在明日含元殿上,召那蓝田县令前来,当众责问安国侯府的事。到时候,臣等自然会在旁边助力,把这件事弄个水落石出。让所有臣民都明白其中的是非曲直,这些阴谋伎俩不攻自破……太子殿下当不必手下留情,该治什么罪,就治什么罪,谁也无话可说。就算是报到皇帝所在,相信陛下也自有公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