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五章 单于成擒作汉囚

汉血丹心 流年书柬 3278 字 10个月前

霍去病忍着剧痛,随手把匕首拔了出来。好在身上所穿的甲胄细密,锋刃深入不了。脸上闪过一丝怒意时,她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真是糟糕!又受伤了。如果到时候满身都是伤疤,被他看到……要是不喜欢该怎么办呢?”

怀了这样的恼怒,抬眼看到那狼狈逃窜的身影,她决定要让对方好好的吃些苦头,不杀他,也要让他活得辛苦!

把长枪挂回得胜钩鸟翅环上时,顺手解下绳索挥出,几丈之外的单于羿稚邪早已经被套在肩肘间。这“套马”的技巧原来本是草原上汉子们的拿手好戏,现在这位匈奴王反而深受其害,也不知道向哪儿喊冤去。

霍去病连看都没有看这个俘获的猎物,直接纵马下山坡,单于羿稚邪被拖倒在地,横冲直拽一路沙石烟尘,瞬间头脸全身也不知道受了多少伤,顿时苦不堪言。

正在半坡与匈奴骑兵奋力拼杀的李敢所部赤火军,早已经看到骠骑将军大展神威,把匈奴单于打下马去,虽然一时还不知道对方的生死,但单于落败确实无疑。当即群情振奋,大喊厮杀,勇不可挡。

匈奴骑兵们也不是愚蠢的瞎子聋子。当他们担心的事终于变成了现实,还免强支持着作战的勇气和信心瞬间崩溃了!

自己的大单于都落到对方手里了,生死不知,那还打个什么劲儿啊!逃跑与溃败,不过是转念之间尔。赤火军将士乘胜追击,刀砍弩射,千余骑匈奴骑兵几乎没有几个能够逃得性命。

听到李敢部的胜利呐喊,骠骑将军已斩单于!负责狙击匈奴人的张骞、李望、张继这几个将军都大喜过望,已经用不到他们再指挥什么了,所有的赤火军将士对匈奴人展开了最后一击。

既然主将已经轻骑取单于,那么接下来就要看他们的了!无论是元侯还是骠骑将军的命令,都是要把这两万匈奴单于本部骑兵全部消灭,这个任务如果完不成,那他们可没脸回去呢!

杀虎岭下,已经丧失全部战意的匈奴人哭爹喊娘,就此陷入了被杀戮的命运……。

单于羿稚邪晃了晃脑袋,想要把他最后看到的那些悲惨景象彻底的抹去,他再也不愿去想起了。

外面有脚步声由远而近,有人掀开帘子走了进来。随后光亮开始充满这处帐篷,片刻之后,眼睛逐渐从黑暗转换中适应过来的单于羿稚邪看到有一个年轻的汉人就站在自己身前,正饶有趣味地观察着他。

“啧啧啧!昔日威风凛凛的草原王者……呵呵!现在的样子,也不过是像一条狗而已。”

曾经贵为草原之王的单于羿稚邪恢复知觉的时候,眼前一片黑暗。感觉到浑身上下火辣辣的疼,并且满头满脸都蒙了一层厚厚的血污和灰尘,有些地方的伤口已经结了痂,非常不舒服。

他试着挣扎了一下,不出所料,手脚都被绑缚的紧紧的,就连嘴巴也被一根粗糙绳索勒住,丝毫动弹不得。他不知道这是不是此前被拖拽一路的那条,如果是,他想如草原上的鼹鼠一样,用锋利的牙齿咬成碎沫!

回想起此前发生的如同梦魇一般的经历,羿稚邪很想这只不过是做了一个噩梦,梦醒之后,他还是威风八面的草原霸主。只不过很可惜,他明明白白的知道,这不是梦,而是无比的真实。尽管心中充满了愤怒和耻辱,这一点却再也无法改变。

等到眼睛逐渐适应了眼前的境况,他反而又紧紧的闭上了。既然想要脱身无望,那再去看这个绝望的世界,只不过是更加增添痛苦罢了。

那些画面如此清晰,好像就发生在刚才。他不用刻意去想,也会自动的在脑海中一遍遍的浮现,每当重现一次,他就感觉到好像身上又添了一道伤痕。

那个汉朝小将如此可恶!竟然这样羞辱自己……好在对方也中了一刀,却不知道这会儿死了没有?最好是回来就毙命了,也算是稍解心头之恨。

单于羿稚邪在暗自诅咒着。即便是他这样曾经手握几十万骑兵的王者,沦落到现在地步之后,心头的怨毒也与普通人没有什么两样。

时光回溯到激烈交锋的杀虎岭。山岭之下,万骑大战喊杀震天,而沿着山岭小径向高处纵马逃窜的匈奴贵族们被一一的打落下马,没有人能够逃脱被俘虏的命运。

最前面的大单于骑的是一匹宝马,身高腿长,登川涉水如履平地,本来他是有机会脱身的。然而很不幸,他遇到的对手非比寻常,追击者所骑的乃是万马之王,天山龙马赤火神驹!

长期在草原上生活,对于危险有着异乎寻常的灵敏嗅觉。单于羿稚邪没有回头去看身后的情形如何,他只是打马如飞,朝这道山坡的最高处奔去。

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稀少,那是追随者在逐渐死去。而那道与众不同的马蹄声音,却始终敲击在他的耳边,并且越来越近了。单于羿稚邪当然清楚,这是汉家将军的战马。

从好几年之前,汉军的骑兵都开始给战马披甲,并且在它们的脚掌上钉上了一种奇怪的铁蹄。刚开始的时候,匈奴人还有些莫名其妙,不明白汉军为什么吃饱了没事儿干给自己的战马增加负担。

不过后来再次交战的时候,他们终于明白了。那叫马蹄铁,是汉朝人的最新发明,可以有效地保护战马马蹄的磨损,最大可能的延续其寿命。

而且不仅如此,有了马蹄铁的保护,不管是跨越草原荆棘,还是大漠黄沙,都不用再担心恶劣环境对战马的伤害。骑兵战士们可以放心大胆的作战。

很明显,这种措施就是针对匈奴作战而采用的。匈奴人其实也很想照葫芦画瓢的仿造,然而这件在他们看来好像是非常容易的事,实际上做起来,却非常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