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腿伤是那孩子医好的,不必讳言,这个大家都知道。但我不是为了这个恩情才为他说好话的,我的意见就是一句话,那孩子是个好孩子!他不会害我们的。”
“是!我也赞同七哥的话。”赵远也开口说道。这里面数了他最年轻,本来还轮不到他的,但他就此脱口而出了。
却也无人怪他。宋九和侯五也随之点了点头。
“虽然他来路不明,但对我们应该没有恶意。”
“我老侯这点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绝对不会错。”
钱掌柜见大家与他看法基本一致,满意的点了点头。
“我也觉得这孩子品性不错,尤其是他有那么多使人惊奇的想法。而且,有些时候……我竟然有一种感觉,他眼神中的一些东西倒不像是一个孩子。”
“怎么会?他明明是个七八岁的孩子嘛!”赵远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算了,那些远的先不说它!大家既然都觉得他不错,那就不会错了。”钱掌柜把话题拉回来。
“我说的机会就在这里。嗯,下一步大家都配合着他吧,他去做那些事情,能帮忙就去帮,不管成不成,都是为了梵雪楼和小姐做事,出些力也是应该的。”
见几人点头答应,他迟疑了一下,又说道:“只是有一点,注意不要让他知道我们的真实身份。这不是不相信他,而是暂时不想让他沾惹上我们跟流云帮的恩怨。我怕万一有事……那会害了这孩子!”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钱掌柜声音有些低沉。
众人心情不由一暗,都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流云帮的人怕是早晚还会找到他们的……一旦再次遭遇,那是生死难料的事!
当下又商议一阵,大略已定,天色已晚,几人分别离去,各自去干自己的事情。
西楼之畔风儿呜咽,月正西斜。淡淡的清晖从门板缝隙里映进刚才的屋子里来,依稀可见供台灵位上两块并列,右边一块刻了ot恩师大侠剧孟之神位ot,而另一块刻的是ot流云帮主朱平之神位ot。
牌位前供龛里的香烛尚未燃尽,余烟缭绕,久久不散。
又过了一会儿,一条小小的身影从屋顶上站起来,吧嗒吧嗒嘴,嘟囔了一句:ot爱恨情仇哦,又是老套的复仇故事,千百年就不能变变花样吗?唉!听得好无聊……。ot
庭院寂寂无声,自是没有人能听到他自言自语的话。
秋夜微凉,浅霜薄露,伴随月光开始铺满屋顶、街道、大地山河……。
“我始终是会护住你的,保你平安,免你再颠沛流离。从此以后,尽是欢颜……。”
风儿带走了喃喃浅语,人早已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
元召自从回来后就开始忙碌起来,他在心中慢慢的构思了几个现阶段可行的小计划,开始着手做一些简单的准备工作。
身边的跟班也变成了两个半,小胖子、打杂的少年还有时不时就溜过来磨蹭半天的少女灵芝。
马七的腿伤好得很快,走路已无大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几乎痊愈,这让他对元召的伤药感到惊奇。
这汉子经此一事后,竟然从此就对此类专治外伤的跌打药物感兴趣起来。
但他却拉不下脸来去对一个小孩子问三问四的,就暗中叮嘱自己的小儿子去跟元召打听一些药物的种类脾性等。
如此三四次后,元召从小胖子的嘴里终于知道了真相,不禁感到有些好笑。
他想了想,就在空闲的时候,凭记忆大略地写了一些草药的药性成分以及如何去识别分辨等杂七杂八的东西。
写完后,自己看了都不成章法,自嘲的笑了笑,却没有耐心写的再详细些,就交给小胖子让他带回去。
却不料想,马七见了却如获至宝般,视为不传秘籍,从此以后,竟专心研究起来。
元召自是不去在意这些,他现在考虑的是计划中的几块商业领域如何去操作……呃?这么说你们听不懂?
此刻元召就站在梵雪楼后大厅里,对面是苏夫人、钱掌柜、侯五宋九等人,灵芝和小胖子是没有资格参与的了。只是听他滔滔不绝的按照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之后,众人面面相觑,一副很是不明白的样子。
元召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忘了,跟他们这些古人用后世的思维是不行的。
经济方面虽然他了解的并不多,但他有限的知识在这个时代也蛮够用的了。他又从头想了想,尽量用他们可以接受的词汇又详细的慢慢说了一遍。
其实经过几次事情后,从苏红云以下,梵雪楼的人早已不再当他是小孩子看待了。现在大家只是好奇,他的脑瓜里还会藏着什么秘密呢?
他的这些东西都是谁教给他的呀!呃,好像他说过自己从记事起就跟了一个道士云游天下来着!只是再详细点……他从来没有再说过,别人也不好问。
如果真是这样,那道士怕就是传说中的结羽成仙之人吧?!
几年来,梵雪楼惨淡经营,为了某些担心而不敢太过张扬。他们也不是没有暗自谋划过,只是并没有什么发财的好门路。
内外事物其实是一直由苏夫人和钱掌柜拿主意的。而钱掌柜更为精明些,比那几人也更有眼光。
他此刻听完元召的叙述,已是心中大震。如果这元哥儿所说的几件事真能做成的话,那财源滚滚不在话下啊!……只是这真的能行吗?可是看着元召脸上那副与年龄不相称的笃定表情,钱掌柜心里又莫名有些相信起来。
稍晚些时候,在梵雪楼后院一间不起眼的小房间里,钱掌柜、侯五、宋九、马七、赵远几个人都在。房间内光线有些阴暗,人人面带肃穆之色。
在房间的正面有一个小小的供台,上面一左一右摆放了两个灵位。钱掌柜点燃手中的一束香,插到灵位前的香龛里。然后退后两步,以他为首,几人一起躬身拜了三拜。
钱掌柜回过头来,打量了众人几眼,缓缓开口说道:“十年了!当初我们兄弟十多人追随师父保护了老帮主仅存的这点骨血出来,这几年四处逃亡,被帮内人追杀,就剩了我们几个……。”
说到这里,声音中带了一丝颤抖,其余几人想到这几年的艰难,也都低下头去,面现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