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彻猛地抬手将长悦身上紧紧裹着的披风一下子扯开,用的劲儿有点儿大,披风领口的带子都被宇文彻给扯断了去。
长悦只觉得肩头微微一凉,昨天夜里的那些痕迹哪里能避得开宇文彻的眼眸,当年宇文彻可是帝都有名的浪荡王爷,这些痕迹他要是认不得便真的是个瞎子了。
宇文彻顿时浑身的血液集中到了脑门儿上,猛地挥起了手狠狠朝着长悦的脸颊扇了过去,却是堪堪停在了她的脸颊边到底是舍不得掌掴下去。
此番长悦也好不到哪里去,浑身的青紫色,脸色白的像鬼,整个人似乎下一刻便会随风而去。宇文彻咬着牙沉声道:“长悦,你就这么对待我?啊?!你就这么对我?!是!我宇文彻当初是对不起你,是我混蛋!可是我也对你秦长悦负责了不是吗?我给你这天下最深的宠爱,我为了你舍弃了多少东
西你知道吗?!”
宇文彻的声音微微发颤,他的一滴泪落在了长悦的脸颊上,在她洁白如玉的脸庞边一点点的晕染开来。
长悦缓缓睁开眼眸,倒是第一次认认真真的看向了自己的夫君,随即苦笑道:“宇文彻,我对不起你。”
长悦第一次以这种认真而且正式的口吻和宇文彻说话,宇文彻倒是微微愣怔在了那里。
之前他和长悦说话的时候,长悦都是对他爱理不理的样子,此番她的眼眸中第一次真正的有了自己的存在。
他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感觉自己要被憋死了。
长悦缓缓起身拉过了容兰的披风紧紧裹着自己微微颤抖的身体,她淡色的唇瓣紧紧抿着,好像再给自己最后一点力气。她缓缓抬眸看向了眼前愤怒到了极点的高大男子缓缓道:“宇文彻,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升儿,对不起盛王府的声誉!此番你将我休了吧,升儿你若是觉得不好养,就先交给我。我先带着他去庵堂里住几年
,等他大一些你便再接回去……”
“长悦,你说什么?休了你?”宇文彻两只手狠狠抓着长悦的肩头,到底是绷不住火了,抬手一巴掌扇在了她的脸上。
长悦顿时脸颊肿了起来,宇文彻却是抬着那只手气的浑身发抖,她背叛了他,他都没说什么她自己居然还是要离开他!“长悦,我告诉你!”宇文彻几乎带着哭腔紧紧掐着长悦尖俏的下巴冷冷道,“得罪了我宇文彻的女人,可没那么容易脱身!爷回去慢慢炮制你!升儿怎么能跟在你这种伤风败俗的女人身边?长悦!你——做——梦!”
塞外的阳光总是很热烈的,容兰的军帐渐渐被外面刺眼的阳光掩盖侵袭,容兰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是懵了的。
他昨天不是冲出了军帐了吗,怎么现在……
容兰猛地起身看向了身边,顿时一颗心沉到了底。
毡毯上到处是凌乱的痕迹,他自己的铠甲和重剑丢在了不远处,身上却是一丝不挂,只是脊背有几分隐隐作痛像是被什么东西抓破了一样。
他猛地转过身看向了身边,空无一人,他的长悦哪里去了?到底去哪儿了?昨天夜里,他到底做了些什么?
“长悦?”容兰从来没有这般的惊慌失措过,即便是上一次车祈城被围困,他几乎要全员战死的时候也没有这么的心慌过。
“长悦!长悦!”容兰忙起身穿好了衣服冲出了军帐,一把抓着一个守护军帐的士兵低声吼了出来,“人呢?人呢?!”
那些士兵即便是眼睛再瞎也看出来了,昨天夜里留宿将军军帐的女人哪里是妹纸,那就是将军夫人啊?
不过此番将军的眼神冷的吓人,他说话都有几分舌头打结。
“回禀将军……那个女……夫……夫人今早说有事先走了,属下不敢……不敢拦着……”
容兰一脚将他踹开,随后飞身上马冲出了营区却又返回来点着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那个士兵:“哪个方向?”
“东面!”那个士兵快哭了,他到底是招谁惹谁了,将军不是和夫人睡了一个晚上吗?那眼睛都发红了,这是吵架了?
长悦跌跌撞撞离开了营帐,车祈城的城门之前已经被打废了,残垣断壁像是远古荒凉的坟墓。
她昨天的衣服几乎都被容兰撕碎了去,如今勉强能穿可还是有几分露肉,她无法面对清醒过来的容兰。
不,是因为她担心清醒过来的容兰无法面对自己,她现在心头一团乱麻,怎么理也理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