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悦神情微微一顿,脑海中却是第一次对宇文彻有几分愧疚,只是这愧疚敌不过她现在的哀伤入骨。
“我只想见见他,”长悦淡色的唇抖个不停,“我只想见见他的,他如今怕是不行了,我此生对不起他,对不起他……”
“哎,罢了,都是痴情人而已!”独孤云天缓缓抬手扶着长悦的手,这一扶之下,在她身上拂过了一层淡蓝色的粉末却又是毫无征兆的没入了长悦的肌肤消失不见。
“不过,长悦姑娘,在下需与你说清楚,这一路上你得听在下的吩咐,毕竟盛王爷可不是什么善茬儿,若是让他发现了你的踪迹,怕是你连帝都都出不去的。”
长悦点了点头,她现在整个人都懵了,脑子一片空白,只想的容兰的那封信,那些绝望的话语。
“好吧,长悦姑娘先去收拾一下衣物,路上带着一些随身用的物件儿,在下在门口等你!”
不多时长悦娇俏的身影踉踉跄跄跟着独孤云天离开了暖阁,没入了夜色中。
萧瑶是在半夜被宇文彻吵醒了的,她这几天睡眠质量不太好,好不容易昨天将那些东西给小清送出去后,心头稍稍安宁了几分,却不想刚睡熟了便被外面的打斗声吵醒了去。
外面传来了宇文彻近乎疯癫的喊声,他好不容易带着人冲进了盛王府西偏院却不想西偏院内居然还有暗卫,宇文清对萧瑶的保护简直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
偏偏宇文彻带来的护卫根本不是这些防护西偏院人的对手,想必三哥将最能打的都留下来了吧?
“住手!宇文彻你是不是又哪根筋别住了,你过来消遣我?”萧瑶披着一件锦红外衫缓缓走了过来。
宇文彻此番一把推开身边的那些护卫疾步走到了萧瑶的面前,神经紧张到了极点,还探过萧瑶朝着萧瑶住着的暖阁看去。
“长悦呢?你把长悦藏哪儿了?”宇文彻急促道。萧瑶现在睡得都有点儿懵逼,起床气简直不要太爆,冷冷看着宇文彻冷笑道:“长悦?你又把你家媳妇儿丢了?我说宇文彻我又不是你娘亲,你丢了媳妇儿找我做什么?”
宇文彻的马车消失在了夜色中,夜色更加深了几分,盛王府内兰苑左边的芭蕉林内缓缓走出来一个身着玄色锦袍的男子。
墨色的长发束在了脑后,整个人散发着一阵阵阴冷残虐的气息,脸上戴着无相面具露出面具的棱角分明的下巴微微扬起。
他每走一步身上的血腥气息便更加浓厚了几分,有点儿甜腻腻的压抑感。
他站定在芭蕉林的阴影中,看着不远处掩映在树丛中的兰苑,整个盛王府修建最精致的院子。
到了落钥的时辰,院内一个小丫头打着哈欠缓缓走出了院子刚要将门反锁却是整个人惊呆了去,大张着嘴巴看着面前地上躺着的几具尸体。
这些人都是王爷派来保护兰苑的暗卫,从来不现身的,结果现在现身了却是以这样一种残忍的方式。
她嗓子里的尖叫刚要喊出来,突然嗓子微微一紧,一股子甜腻腻的血腥味道袭来,她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是一句话儿也说不出来。
她眼睁睁的看着一个身材高大戴着面具的男子走到了她的面前,他抬起了苍白修长的手指压在了她微微颤抖的唇上,一股子血腥味道瞬间袭来。
小丫头唇角渐渐发青缓缓倒了下来,此时晚风微微拂过院落,花香里多了几分平时不常见的甜腻,院落内外都陷入了一片死寂中。
长悦这一夜都在做着噩梦,陡然间一股子薄荷清凉的味道袭来,她猛地惊醒了去,却是嗓子哑的说不出话来,就像是回到了之前被人毒哑了嗓子有口难言的惊惧。
突然屏风后面缓缓走进来了一个戴着面具的高大男子,那人就那样堪堪站定在她的面前,长悦忙坐了起来脸色瞬间煞白。
“你……”她动了动唇后面的话却是一点儿说出来,每个字儿都被封闭了去。
“长悦姑娘是吗?”独孤云天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磁性和一点点的魅惑。
长悦顿时警惕了起来,此人神不知鬼不觉的闯进了盛王府还能躲过外面宇文彻派过来的护卫,走进了她的暖阁绝非善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