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昊顿时脸色白了几分,他之前便做好了打算,即便是温岚儿处心积虑想要嫁进他的太子府,他也会让她独守空房做个有名无实的太子妃,却不想自己的这点儿心思早已经被胡皇后看透了。胡皇后看着宇文昊恳求道:“昊儿,母后此生最对不起的人便是安定候爷,母后不能让安定候府成了笑话。虽然母后让你对温岚儿这样做是母后自私了,可是母后被困在深宫这么多年,那么多的漫漫长夜,
母后都是为了你们兄弟两个熬着。这一遭母后恳请昊儿也容母亲自私一回好不好?”
宇文昊狠狠闭了闭眼,随即躬身道:“母后放心,天色已经晚了母后早些休息,儿臣告退!”
他说罢也不想再呆在母后的寝宫中,疾步走出了云岚殿,出了夹道便到了宫门口,百川驾着马车等在了外面。“太子爷,”苍远忙掀起了帘子将走起来路来有几分摇摇晃晃的太子扶进了马车里,清王妃有了身孕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帝都,他们两个可是晓得自家主子对常宁公主用情至深,如今看着自家主子的颓丧
不免有几分心疼。
宇文昊坐进了马车里仰起头靠在了冰凉的马车车壁上,随即星眸缓缓闭了上来,显得疲惫到了极点。
“阿瑶,你当真是心狠!”他薄唇微微开启,低声呢喃了出来,在这静寂的夜色中听得尤其是触目惊心。
过了年关便是春忙的时候了,冲出了枯燥冬季的束缚,帝都的春天格外的热闹和繁华。
而且皇子们的亲事一桩接着一装,太子爷的大婚是重头戏已经定在了百花节那一天,如今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才举行。
不过最让人哭笑不得却又羡慕异常的便是盛王爷立正妃的事情,虽然盛王妃即将临盆不方便出息各种宴会,但是架不住盛王爷有大把的银子挥霍浪费。
光是盛王府的宴会就请了四个戏班子,折子戏唱了整整半个月的时间,帝都的大人小孩不管是门第贵贱与否只要是捧场的哪怕站在盛王府门后守着也能得了赏钱。别人家成亲赏钱都是用红纸包着一个小包一个小包的发,盛王府是用筐子盛着赏钱一把把的在帝都的街头挥洒,那个热闹劲儿即便是现在已经一个月过去了,帝都的人们还是议论着意犹未尽得很。
宇文彻带着长悦退出了胡皇后的云岚殿,整个正殿内只剩下了胡皇后和宇文昊二人。
“昊儿,”胡皇后看着面前高大俊朗的青年,倒也是心头多了几分感慨。
当初那么小小的一个人儿,一下子长成了独当一面的储君,岁月有时候还真的是宛若白驹过隙。
她其实心头是有几分忐忑的,毕竟这个孩子可不是个好糊涂的,她斟酌了一会儿到底还是没敢将那个秘密说出来。
那个秘密不能说,她是准备带进棺材里去的秘密,只是没曾想在宴会上被旭王爷摆了一道。
“母后?”宇文昊忙躬身行礼,他其实心头也有几分疑惑,刚才在正殿中母后为什么对温岚儿的亲事反应那么大。
他本来不想探究的,可是心头的狐疑越来越多,他不得不问清楚。
“昊儿,母后知道岚儿那个孩子性子有几分急躁,但是她心肠不坏,只是被安定候爷惯坏了的。她……”
“母后,”宇文昊打断了胡皇后的话,温岚儿那个女人就是他宇文昊的耻辱,他现在一刻也不想提起她。
“母后,儿臣既然决定娶了她断然没有反悔的意思,只是儿臣奇怪的是,为何母后对于六弟旭王求娶温岚儿的事情那般在意?”宇文昊直直的看向了眼前的胡皇后,眼底是真实的疑惑和不解。
毕竟他现在对温岚儿实在是厌恶的很,即便是要娶妻也不可能娶温岚儿这样的女子,哪怕是别的人。
胡皇后的脸色微微一变,唇角动了动缓缓坐回到了椅子上看着自己的大儿子,心头第一次生出几分愧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