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我艰难的喊了娘亲一声,便没有了知觉。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深了,娘亲跪坐在我的身边,一脸担心的模样。
我摸了摸脖子,一阵刺痛感,原来不是梦。
“馨馨,来,让娘亲看看。”
我低下头,摇了摇头,虽然很痛,痛的我想哭,但是,我不能让娘亲为我担心。
“娘亲,点点没事,不痛,娘亲别担心了。”
一个有些冰冷的怀抱,拥住了我,娘亲的身上,一直是冷冰冰的,这好像,是娘亲第一次抱我。
“馨馨长大了,娘亲不用在为馨馨担心了。”
我拼了命的点头,趴在娘亲的胸前,闻到一股淡淡的檀木味,觉得头昏沉沉的,就睡着了。
在睡梦中,我的耳边总听到有人在喊痛,很飘渺、凄惨的声音,却总是找不到声音的来源,这一觉睡的很不安稳。
后半夜的时候,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娘亲把我吵醒,神神秘秘的拿出一个包裹,让我打开。
“馨馨,打开看看这是什么。”
我还以为是什么惊喜,兴奋的打开看了看,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啊,包裹里面只有几叠黄纸,几个瓶子,一只碗,还有几根柳枝……
大概,这就是尹馨刚刚开始接触道术的时候吧。
一时间,我真的有些搞不懂娘亲到底是要做什么,我刚要张口问娘亲的时候,突然从门外跑进来了两只黑猫,一大一小,抓伤了我的手臂。
在我昏睡过去的那一刻,我仿佛听到了娘亲的尖叫声,还有哭泣声。
直到第二天一早,出工的人路过乱葬岗时,才发现虚弱的我还有死去的娘亲,尖叫着跑走叫来我的爷爷、奶奶和一些帮忙的村民。
因为我是在野外出生,而且亲娘又是因为生我而死,所以,我被理所应该的被全村人认为是不祥之物,就算如果我是个带把的,也没人将我抱起,减掉那血淋淋的脐带。
入夜,冷的刺骨,更何况我只是一个刚刚出生两天的小婴儿!
就在我奄奄一息的时候,不知是谁为我挡住了寒风,减掉了脐带,盖上了厚厚的摊子,还有那冰凉凉,甜滋滋的乳汁,每晚如此,就是这样,我才艰难的活了过来。
那个女人,也是我的娘,养我的娘。
我娘是中医世家,刚巧,娘也是这一代医术最好的,为了不让祖传的医术无人传承,我便接下了这个美差。
三岁那年,当我学会了治头痛之后,我的整个世界就颠覆了。
晚上的时候,娘亲带来了一个衣冠楚楚的富人,看穿着,不像差钱的人,乍一看,我还以为他是娘找来抱养我的人,后来我才知道,他头疼了很多年,无从医治。
娘亲说:“馨馨,这位叔叔头疼很久了,娘亲在路上遇见的,刚好,昨天教了你治头痛的方法,今天就让你给这位叔叔看病了哦。”
娘亲很美,尤其笑的时候,可是娘亲很少会有笑容,能看到娘亲甜甜的笑出来,就是我愿望,当然,这也是娘亲逼我做事的一个方法……
我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针灸找穴位并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我也不确定,我到底能不能治好他。
娘亲看着我的手法,满意的笑,有了娘亲的肯定,我也更加自信了。
那个叔叔的病,好了,很古怪的好的彻底,而我,也因为帮助了这个大款治好了多年的头疼,医术精湛,人尽皆知。
娘亲教我的越来越多,丝毫不顾及我只是个三岁的娃娃,但是,我也乐得自在,因为娘亲只是晚上才会回家教我。
我在乱葬岗长大,早就习惯了那里的阴冷之气,可是,那天来的人,有些不免的让我感觉背后凉飕飕的。
那天晚上,娘亲拖着一个男人,来到我的面前,说让我给他治病。
那男人长的还不赖,但是腿上的伤口却已经露骨,给那么多的人看病,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这么血腥的一幕。
我妈呀一声,吓得坐倒在地上,娘亲看到我那个样子,有些不满意的瞪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