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翎雪似乎像是听懂了一般,清透的眸中传来信任。仿佛两人的目光在一起,即便是陌生人,也能如此柔和。
钟九黎默默的站在一旁,十几年,腹中千言万语在此刻却只化作柔和的对望。似乎这天底下只有这样一个人,让人内心欢喜。
她时不时的,目光会朝钟九黎看上一眼。似乎有话要说,但言语到了嘴边,又不得不收回。她躺在床上,虚弱得就连咀嚼的能力都没有。但似乎能活过来,她对生命充满了渴望。
夜清儿说要带她出去!她很信任。
“公主,帝君又来了。”
听雨禀报道。
她微微凝眉,目光似乎有些抗拒,“来做什么?”
听雨尴尬的瞥了一眼夜清儿,凝视着前方不远处,花都帝君身后只见贤妃一身碧蓝色衣袍。唯唯诺诺的走过里,看不清她的眼神。不过看这两人今日,怕是……
目的如何,昭然若揭。
夜清儿不动声色的看着两人,薄唇淡淡的抿起微笑。
“四王妃,她愚蠢无知,不知四王妃的本领高强。当初的一句花瓶也只是因为嫉妒,如今已经知道错了。”花都帝君好言相劝,像是个带着孩子来认错的家长。
他言落,连忙让贤妃跪下道歉。但贤妃似乎只有动作,没有任何表示。
“知道错了?”夜清儿淡淡的笑道,“我怎么没看出来?”
贤妃咬牙切齿,忍耐许久,才从齿缝间吐出几个字,“是我错。”
夜清儿忍不住笑出声,却一句话没有再说。
“夜清儿!”
花都帝君似乎发现了一些异常的地方,连忙呼唤道,“她为什么不能说话?”
“我给她服用的药里,控制了她的声音。”
她语气亲和,但一字一句却足以撩动人心。让人内心奔溃,却又无可奈何和。
花都帝君顿时便怒了,这女人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当着她的面下毒。该死!
“四王妃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你当真认为朕不敢动你?”
花都帝君冷笑道,“竟如此放肆!你可知此时此刻你身处何地。”
她微微叹息,暗自无奈的扬手。从手中拿出一张约定,“作为医者,我有权拿我的报酬。”
“你的爱妃从我踏入宫门便开始挑衅本宫的权威,这样的人我是一定不会留的。”夜清儿笑道,“本宫堂堂四王妃,刚刚进入宫门便被当着众人的面侮辱为花瓶,废物。本宫便想让这花都国的人看看,是不是废物。”
花都帝君没有说话,但周围的气息似乎很恐怖。
“陛下金口玉言若是不执行,我一个小小的王妃也没办法。只是……”她悠然的叹了叹,温婉如初的笑道,“我只给了千翎雪一天的存活期,一天后,若是没我的解药必死。”
花都帝君撇眸,没有说话。
“您也千万不要打什么主意,不瞒你说我身上没有解药。但我配药,只需要半个时辰。”
她悠然的凝眸,语气像个大魔头,“我夜清儿不途什么,只是希望自己能够活得有尊严。不允许任何人侵犯自己的权利。”
“夜神医心地善良,在三国之名传得仁心仁术。想必也不希望一个生命刚刚被唤醒却又亲手断送在自己手上。”
花都帝君忽然变得和气了,眸内满满的是柔和之色。
而在她看来,却是虚伪至极。这天下的帝王之术,虽然她不是帝王却也明白一二。这是在被逼的没有退路的情况下,只能好言相劝。这男人,想要江山,又想要美人。不过如果只能选择一个的话,那么……便有好戏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