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正在一点点的亮起来,庭院里再也不是伸手不见五指。而是可以清晰的看清每一个人的脸,甚至是连脸上有逗逗都能看清。
听风所指的方向正是昨晚那只被绑在树上的那只行尸,她清晰记得昨晚那青面獠牙,面如土色。恐怖至极仿佛张口就要吸血为生的行尸。而此刻,让她大跌眼镜的是。走进了看,能清清楚楚的看清行尸脸上的肌肤。
从开始的阴沉,面色如土到最后肌肤红润有光泽,有弹性。若非昨晚中了她强效的迷药,此刻怕是早已暴跳如雷。
若非一切就发生在眼前,夜清儿打死也不敢相信这一切。就像是一个神话。即便是发生在眼前,夜清儿也平静之后。无数次的去观察,直到最后不得不相信。她的眼睛没有错,一切都没有错。
她悄然无声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暗自扶额。徒然伤神。
第一次她看到这种毒的时候,便有一丝影响。可是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在脑海中,有呼之欲出的记忆。仔细的想那是什么毒,却又无从下手。
难道记忆深处还有她不知道的知识,是她没有发掘的么?
夜清儿凝望着那即将醒来的男子,不知道以何种情绪去处理这事。
果然,什么不可能往什么上撞。她夜清儿对眼前这种懵逼的程度不亚于看见一个死人从地里爬起来好好的回家。
她闭目,走过去试图给那人把脉。更让她大跌眼镜的是,脉象虽然不平稳,但是……居然真的又再次有了脉象。而且……随着清晨第一缕阳光再次苏醒,这人竟然脉象越来越稳。若是不注意,真的很可能会以为这是个正常人的脉象,没有任何病症的正常人。
但在夜清儿看来,应该是中了一种蛊毒。即便她现在判断不出来,但能确定……这些人必然是中毒了。
“姐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听风也是吓得很久才回神过来,言语无比的恐慌。
不过,大部分人看到这种情况。必然不是疯了,就是傻了。听风能够只是有点恐慌已经算是很好的表现。她夜清儿其实也很怕这弟弟,疯了……
当然,说到怎么办夜清儿此时此刻是蒙圈的。前世也有很多自己不知道的毒,但是经过分析,虽然时间久一点但的确可以清清楚楚的分析出是哪些成分制作而成。去选择入药。
但这一次不一样,这种情况是她没有见过的。她甚至第一次连去验血的勇气都没有。因为她知道,或许验也验不出什么东西。
夜清儿陷入深深的沉思,无奈至极。
“我也不知道!”
夜清儿闭目,暗自在心里叹息。她第一次怀疑自己的医毒之术……
“姐姐,你那么厉害。我从来没有如此仰慕过一个人,您是第一个。这天下怎么会有您不知道的事。”
听风的眼底,目光泛起波澜。像是一个孩子看着自己的母亲那般,仰慕。但夜清儿知道,若是再说不知道怎么办。那仰慕便会化为失望。
“在你心里,我真的有这么厉害吗?”夜清儿忍不住笑了,但见那纯真可爱的眼神如此真挚。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那当然,我姐姐是天下最厉害的人。解毒之术绝世无双,这世上没有姐姐解不了的毒。”
“呵呵……”
说来搞笑,她连自己如何失忆的都不知道。如果不是种种迹象表明脑海中的确有一段记忆失去了,她真的是不知道自己失忆。
“清儿,并非你想象的那样。”
夜色深深,北冥萧夜不知道酝酿了多久。才从中总结出几个字。
“呵呵……”
夜清儿抬眸,漠然冷笑。夜下她一袭白衣,此时此刻,在北冥萧夜看来。竟有一种生人勿近的冷漠。
像是对一个陌生人的一种排斥!
对他!?
陌生人的排斥?
“说好的……我醒来不离开我!”
北冥萧夜紧握手里的剑,所有的一切言语在顷刻间化作心痛。那还没痊愈的心再次受到伤害,痛到无法呼吸。
“哄病人开心的话,就不要当真了。”夜清儿抬眸,“我只是尽责,怕你死。”
一句句像是刀尖刺入心灵一样的话语,痛彻心扉。北冥萧夜觉得这辈子曾经在战场上中毒,曾经敌人的箭射进胸膛。都没有这么痛过。即便是相思凝的毒素侵袭内心都没有过这样。
那原本以为自己得到了全部,而此刻他感觉……失去了所有!
“于是,我们之间就这样了?”
“不然呢?”她平静而又精致的小脸不带一丝感情。
他嘴角泛起一抹凄冷,若非那一贯的沉稳此刻怕是早已支撑不住。被夜清儿气晕过去。自始至终,她只将他当做一个病人么?那些所有的呵护,不过是因为尽责。
都说医者心地善良,温和大方,心灵如水。即便是这世间任何强硬之人,都能在医者这里得到冰释。
但事实并非如此,医者虽然是有这些优点。但他们心中有情却又无情,因为说白了对待任何人都是的态度。看不出对谁好一些,也看不出其用情是否为真。
即便是心甘情愿的与他有了肌肤之亲,也不过是为了解毒。
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
“回去好好对待宁儿,那丫头有点虚伪但对你是真的。我最喜欢的就是成全别人,既然你恨我,曾经为了她能将自己的结发妻子虐得死去活来,既然人家都找上门来了。你有不娶的理由么?”
夜清儿静静的道,“到时候记得给我一封休书就好了,或者你现在给也可以。”
“清儿,以前的事……”
夜清儿忍不住好笑,“莫非你现在还想脚踏两条船?”
“哦!不!你不是脚踏两条船,你是踏了很多只,每一只船都忠心耿耿的靠近你。可我不是那种别人愿意踏,我就得凭他踏的人。”
“清儿……”
“听风,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