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悠子走进来,恭敬道,“王妃好像腿受伤了,主子要不要今晚去她那里。以表示关心。”
他不语,只是凝视着偌大的房间,“夜清儿嫁进王府,我便发誓这辈子必然要让她生不如死。可为何如今生不如死的是本王。”
“爷,您……”小悠子沉思片刻,“属下有些话也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嗯?”北冥萧夜蹙眉,“犹豫不是你的性格。”
“那属下便说了,若是有得罪的地方还请爷不要见怪。”
小悠子抬眸,沉思片刻,仔细的组织了言语,“属下前几年也见证了你们的感情,知道爷是用情至深。可为何到后来,您的性情大变。每每见到王妃便话中带刺,其实并不是那个意思。又何苦呢?”
“王妃个性,王爷应该比谁都清楚。”
小悠子叹了叹,“有些花天生娇贵,王妃的性子宁折不弯。受不了任何委屈。若是爷真的不喜欢,何苦留在身边弄得双方都不好过?到时候指不定两败俱伤。”
他不语
也不知道小悠子的话他有没有听进去,北冥萧夜转身再次回到床上。安静的盖上被子,“本王要休息,出去。”
“是!”
小悠子俯首,转身恭敬的带上房门。
琉璃阁
夜清儿回到阁内,刚进门,便只见奶娘在远处迎接。见到她一瘸一拐的被扶回来,心疼得整张脸都拧在了一起。
“公主,听说您被太后罚跪了两个时辰。来,让老奴看看。”
她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刘嬷嬷便已经扶着她坐在椅子上。掀开她的裙子,膝盖处,细腻的肌肤一片片淤青,红肿。
作为公主,作为王妃。从未有过跪几个时辰这样的待遇,这是她历史上第一次。北冥萧夜没有丝毫的心疼。作为一个夫君,呵呵……或许她不该指望太多。
“来人,去拿创伤药。”
“不用!”
夜清儿站起身,从口中似有若无的叹息着,“奶娘,带着那些人出去。我要睡觉。”
“公主,我们把伤处理一下再睡好不好。这样我怕公主的膝盖留下疤痕,老奴心疼啊。”
“我说了不用。”她口气冷漠,带着一股怒火与失望,“留着疤痕,免得好了伤疤忘了疼。出去,本宫要就寝了。”
“母后放心。”他用嘶哑的言语解释着,“不会有事。”
言落,他扬手。用尽最后一丝内力去将那汤药喝尽。夜清儿看着他眉头之处,有几丝无奈,看得出他真的很讨厌喝药。
但就在北冥萧夜将所有的药喝尽,无力的将杯盏摔在地上的时候。她眼底,一滴清泪流落出来。在眼角挂了许久。
鎏金灯下,若珍珠一般流淌。许久,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又立刻擦尽。
“御医!”
太后过了许久,见北冥萧夜没有任何动静的躺在榻上,顿时内心有些恐惧。连忙叫御医。
“太后放心,王爷的病情并没有恶化。”
御医恭敬的禀报,“刚才王妃说,一炷香的功夫可以让王爷从床上站起来。这一点,微臣非常好奇。不如一起等吧。”
太后看了目光扫过夜清儿,没有说话。
她长叹一口气,忍住内心无边的委屈。暗自仰头,希望眼泪能再次回到眼睛里。前世作为毒医世家,夜清儿从未说被谁欺负。即便是欺负,也有自己的势力。
可现在,天家一手遮天毫不讲理。这偌大的王府明争暗斗,她夜清儿本无心去管这些。可奈何,人家的一句话竟可以要自己的命。多么可怕的国家,多么可怕的制度!
这北冥国,唯一存在的是谁的权利大,谁能一手遮天。谁便可以肆无忌惮的欺负别人。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过了一炷香,北冥萧夜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在地上整整跪了半个时辰的夜清儿,若星辰般耀眼的眸子,满满的是精气神。
“母后放心,儿臣没事。”
北冥萧夜叹了口气,望着地上黑压压的跪了一个多时辰的众人,语气柔和,“都起来吧。”
“皇儿没事便好。”
太后唇角悻然勾起一丝微笑。
他点点头,笑道,“这丫头的药还是有点用的,留着以后可能还会有用。母后暂时为了儿臣,留下来吧。”
即便太后心中诸多不满,但见自己的儿子求情。也忍不住转身,带着几分和气,“丫头,以后说话的时候注意分寸。一些不该说的话,最好是不要说。”
“母后教训得是。”
她俯首,恭敬的福身,“臣媳聆听母后训导。”
话语中的服软,让位高权重的太后终是最后,带着几分满意离开。谢林瞥了一眼夜清儿,但即便内心不满。也毫无办法,只能随着太后离开。
夜清儿跪在地上,待所有人走了后。才从地上爬起来,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