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了。夙夜得出结论。

夙夜打开瓷瓶，将里面的液体倒出些许匀在手掌中，又将手掌贴在苏沫额头上。

他力气不大，苏沫却反抗不了。每次苏沫想要躲开钳制的时候，夙夜的另一只手总会及时掐住她的生脉，让她动弹不得。

鼻尖传来刺鼻的气味，苏沫努力忍住不适。见过了夙夜的残忍手段之后，苏沫心中只剩一片哀凉。她心道，完了，这么难闻，这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说不定是夙夜怕她再跑，想下毒把她毒傻，这样就能一劳永逸。

可她只是逃跑了一次啊，还连大门都没跑出去就被抓回来了。他这么关着自己，还不许自己逃跑，这么长时间里，自己只鼓起勇气逃跑了一次，他就想把自己毒傻。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不讲道理的人！

这么一想，苏沫心里又觉得委屈极了，一滴眼泪就这么顺着眼角流下来。她不想哭，可就是忍不住。

夙夜看到苏沫的眼泪，先是一愣，随即皱眉道：“不是毒药。”

“啊？”苏沫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夙夜说道：“给你涂的不是毒药，是活血生肌的东西。你跑的时候太不小心，身上伤口不少。”

不仅是额头，脸颊，胳膊还有大腿许多地方都渗着血丝，只是苏沫太紧张，根本忽略了疼痛。

苏沫发现，从刚刚开始，夙夜紧皱的眉头就没松开过，不论说话还是涂药的时候。

又把苏沫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新的伤口之后，夙夜才转身将药瓶放回原处。

身后传来苏沫喏喏的声音，带着些小心翼翼的试探：“你能把链子打开吗……我保证不会再跑，也不再在教内瞎逛了。”

看夙夜没回答，苏沫又加了一句：“真的，链子卡得我手腕好疼。”

沉默半晌，夙夜才沉声道：“不行。”

说罢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

苏沫没有说谎，链子虽然名贵，但触感其实并不好，苏沫说疼也是真的。是以没过半天，她手腕处便被磨红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