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抓着一把金花生,手抬得高高的,而后“嘻嘻”一笑,手蓦地一松,大颗大颗的金花生滚落一地。
一副无所谓模样的黄石先生瞬间变了脸色,连忙蹲下捡了起来:“我这个人呢,最怕浪费了,这东西还是捡起来的好。”一边捡一边往钱袋里塞。
桌上摆着一碗红彤彤的汁液,女孩子凑上去闻了闻:“这是……山楂汁?好生粘稠,都快稠成酱了。”
“裴宗之做的,每日一碗。”黄石先生说道,捡起了地上最后一颗金花生起身,而后回头。
这一回头,却是吓了一跳。
却见女孩子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直直的瞪着他,嘴角还溢出了一行血迹。
这是……黄石先生瞬间吓得瘫软在地,不敢置信的伸出手凑到她的鼻息下。
平稳的呼吸能清楚的感觉到。
女孩子眨了眨眼,做了个鬼脸,舔了舔那行“血迹”:“看来真的蛮像的,而且酸酸甜甜,还挺好吃的。这个给我吧!我让我家枣糕学学。说不定以后还有用处。”
“听着就不安什么好心。”黄石先生冷哼了一声。
女孩子抬手又一把金花生扔了过来,这是准备拿金花生砸死他么?黄石先生腹诽,却不再纠结于那一碗山楂汁了,难得有人做散财童子,他自然是要把握好机会的。听说她一味溜须拍马的功力已经引起了陛下的注意,现在啊,她可不缺赏钱。
“不要告诉裴宗之啊!”
黄石先生应了一声,这丫头看似随意的一句,但是说到底,还是对裴氏起了警惕心吧!
群臣的目光让司马宁有一种头大如斗的感觉,这种感觉仿佛回到了当年读书时被先生拷问功课的时候,没想到他都一把年纪了,还要经历这样的苦楚。
努力回想了半晌,司马宁点头:“不错,确实有此事。”
那位记录朝议的官员笑了笑,又道:“不但如此,阴阳十三科中也有这样的说法,《张陵·自传》中有言:庚寅划水顺行。意思就是庚寅年若非不得已,不需要有大动作便能顺行。”
礼部的官员低声议论纷纷。
“今年年后瑞雪降我大楚境内,除凉州土地贫瘠,稍有不顺之外,其余各方都有兆丰年之势。”那记录朝议的官员说道,“如此乃是天佑我大楚之吉兆。”
除凉州土地贫瘠?什么意思,跟凉州有什么关系,一旁的李德全听的云里雾里的,倒是这时候,脸色缓和的明宗帝听明白了,是以顺势开口道:“如此,今年的祭天大典就暂且取消了,原本户部要拨款用于祭天大典的钱财便用于凉州济民吧!”
那个出声的记录朝议的官员连忙跪倒在地:“陛下圣明如此,真乃我大楚百姓之福!”
整个过程可谓一气呵成,李德全看的目瞪口呆:还能这样?
待到那记录朝议的官员起身之时,群臣似乎方才回过神来,齐齐出声:“陛下圣明!”
这……真是文化人拍起马屁来,还有佞臣什么事?马屁拍的如此润物细无声,提醒提的一点都不留痕迹。李德全许久之后方才回神,眼看陛下脸上笑意愈发明显,再瞅瞅不远处站着的记录朝议的官员,神色变得古怪了起来。
这古怪的神色在他将一匣子金叶子递给那监正时达到了顶峰。
“这是……”那钦天监的监正一副不敢置信惶惶的模样。
李德全干咳了一声,眼神颇有几分复杂的看着她:“陛下给你的赏赐!”
……
眼看着她抱着一匣子金叶子走远,李德全看着手里的一把金叶子莫名其妙的叹了口气,既有些无奈,却又舒心了不少:罢了罢了,这几日阴阳司的人都在青阳园闹腾着呢,就多让她在陛下身边呆几回好了,至少陛下高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