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立阳还想说话,陈述指了指车轮的方向:“有两个很深的指印,在彩车上动手脚的人是个会内家功夫的高手,这等人可不多,也不是能随便请到的。”
陈述说着便上了马,带着陈工离开了。
“会内家功夫的高手?”林立阳重复了一句,“还用说么?没点本事的,敢这般光明正大的动手脚?”
“是啊!”有小吏应和道,表情之上似乎仍有些心有余悸,“那一记撩阴腿,踢废容易,要生生踢断成两截可不是一般的力道啊!”
“潇潇姑娘,”阿丑走到一旁安慰了一声,“没事了。”
潇潇姑娘同身边四个妓女胡乱的点着头。
阿丑见她们渐渐冷静了下来,便又开口问道:“当时到底怎么回事,我们隔着千里眼根本看不清楚,只看到不少人神色慌张,便过来了。”
那潇潇姑娘想了想便道:“其实我们也不明白,只知道彩车到了这里,人特别多,城北土地庙的香火一向很盛,好多排队的人,那些人同跟彩车的挤到一起,我们的彩车便不太好走了。走着走着,彩车便晃了一下,动不了了。”
妓女们插嘴道:“但我们不敢停下来,还继续跳着。”
“而后好像有人跌倒了。”
“倒了一大片人呢!”
“有人在喊让大家都站起来。”
“等大家都站起来了,就有一声惨叫,应当是驸马的声音。”
“那时候大家都很慌张,”一个妓女道,“我还跳差了。”
“不止你,”潇潇姑娘想起来似乎仍有些心有余悸,“我也跳差了。”
“那时候太乱了,大家都慌乱,推推搡搡的,眼看要发生大片的踩踏事件了,这时候有人喊了一声让大家往巷道里去,大家便往巷道里钻了,所以就未发生大片的踩踏事件,只驸马一人受了伤。”
“出声的是男子还是女子的声音?”阿丑问道,顿了顿又加了一句,“就是喊让大家都站起来的,还有喊让大家往巷道里去的这两声。”
此事要是能随便找个替死鬼蒙混过去那才怪了。
林立阳握着佩刀:“驸马怎么会到这里来?”他看了看一旁脸色发白瑟瑟发抖的妓女跟坏了的彩车,“驸马会有兴致看彩车?”
“驸马是同长公主一道来土地庙捐香油钱的。”护卫说着看了眼一旁跪在地上,往日里凶神恶煞的道士们冷笑。
“长公主殿下呢?”林立阳搓了搓鼻子,“驸马遭此大难,长公主殿下去哪儿了?”
护卫脸色有些犯难,正不知如何说之时,几声女子的轻笑声响起,一个美艳的妇人搂了个清秀的小道士走了出来,脸上还有些余兴未散的红晕。
“好个灵验清正的土地庙啊!”林立阳摸了摸佩刀,走过去,“见过临阳长公主。”
“你是?”临阳长公主看了看他,似乎有些奇怪,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似乎在打量着什么。
林立阳强忍着恶心,开口道:“长公主殿下,在下林立阳。”
“林立阳啊?”临阳长公主掩唇轻笑,“什么事啊?身材倒是不错。”
林立阳官不大,名字却几乎是长安城人尽皆知。
“驸马出事了。”林立阳道。
临阳长公主冷哼了一声,翘着鲜红的丹蔻:“死了没啊?”
林立阳侧身:“长公主一看便知。”
漫不经心的临阳长公主抬头望去,看到那厢躺在地上,人事不知,双腿间鲜红一片,还掉了半截那玩意儿在外面的陈工时吓了一大跳,拍着胸脯:“吓死我了,还好我出来的晚,没遇上推搡。他就是活该,谁让他急着回去找他那几个美人的。”
如此的夫妻啊,众人看着临阳长公主的反应。
临阳长公主揽着刚搭来的清秀小道士轻哼了一声:“那我先走了啊,咦,紫金将军,你怎么来了?”
不知何时赶来,坐在马上身后跟着一队十几人骑兵的陈述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哟,好凶啊!”临阳长公主上前打了个招呼,指了指躺在地上人事不知的陈工,“那死鬼出事了,将军你快去看看吧,说起来,那死鬼要有将军你一半威武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