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沃贺的鼻梁略显高挺,她揉着鼻梁骨,包子脸鼓鼓的,“王爷,您干嘛突然停下?”
绵悫一愣,是啊,本王想说什么来着……怎么想不起来了?
“咳咳!”绵悫掩饰性地咳嗽了两声,“就是瞧着左右都没你的影儿,还以为丢了呢。所以停下来找找。”
谷沃贺露出不满之色:“我一直在您身后跟着呢!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怎么可能会跟丢了?”
绵悫:你不是三岁小孩子,是十三岁小丫头。
谷沃贺又甜甜笑着说:“如果您不放心,怕我跟丢了,您可以走慢一点嘛。”
绵悫一愣:“本王走得很快吗?”
谷沃贺笑着道,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有一点点快,您再慢一点点就好了。”
绵悫:差点忘了,这小丫头个字那么矮、腿那么短,走起路来肯定是慢吞吞的。
“知道了。”绵悫淡淡道,再度朝着西宫门方向而去,这下子还真的特意减慢了速度,谷沃贺着实松了一口气。
回到慧亲王府,已经快晌午了。
谷沃贺一回到后院正院儿,便立刻脱了花盆底鞋,叫人打了热水泡脚,一双极为小巧玲珑的肉嘟嘟的脚丫子伸进了微烫的热水中,谷沃贺舒坦地露出了笑容。
一个十四五岁的陪嫁小丫头蹲在一旁,忙为她按摩着脚丫子。
陪嫁嬷嬷快步走了进来:“格……福晋,三位侧福晋和六位格格前来请安了。”陪嫁嬷嬷本能地要称呼格格,但话到嘴边又立刻给改正了。
谷沃贺双足仍然浸泡在温热的水中,丝毫没有伸出来的架势,她微微仰着下巴,傲娇地道:“让她们先等会儿。”
“是,福晋。”
秋日的晌午,既冻不坏也热不坏,吴佳氏、苏氏、博尔济吉特氏三大侧福晋外加六个侍妾格格,一堆美人儿就这么干等在正院堂外的月台上。
很快,最先露出不满的,不是三大侧福晋,而是侍妾乌梁罕氏,乌梁罕氏粉面含怒:“继福晋这是什么意思?给咱们下马威吗?!”
翌日。
万字殿。
盈玥又喝了一回儿媳妇的敬茶,感觉还真是相当微妙呢。
且眼眼前这一对儿,俱穿着华美的大红缂丝龙凤喜服,这样的衣裳穿在绵悫身上,倒也气派喜庆,可穿在新进门的继福晋谷沃贺身上……
瞧那小小的人儿,目测也就一米四几,也就一初中生,嫩生生的小脸上满是胶原蛋白,可爱得不像话。
这么幼齿,却穿着一身鲜艳的新婚喜服——老娘我这是给儿子娶了童养媳吧?
作孽啊。
幸好,这小丫头眉毛齐顺,仍旧一脸纯稚,可见昨晚是真的没有圆房。
还好,我儿砸不是畜生。
盈玥终于松了一口气。
瞧着那圆嘟嘟的苹果脸,红润润的小脸颊,盈玥不由地语气更温柔三分,省得吓着这个貌似娇软的小萝莉,“以后若是受了欺负,尽管来找本宫,本宫一定给你做主撑腰。”
谷沃贺利落地福了福,声音脆爽:“多谢皇额娘关怀,只不过您放心,我不会轻易叫人欺负了去,纵然是受了欺负,我也必定能自己找回场子,轻易不会劳动您老人家的。”说着,她挺了挺那比飞机场还平坦的胸膛,一脸严肃凛然。
看样子这丫头,并不是个软绵包子。
但素……我老人家?!
盈玥脸有点绿,我居然成老人家了!!
“咳咳!”绵悫赶忙咳嗽了两声。
然而,小萝莉谷沃贺并没有t到慧亲王的暗示,她好奇眨了眨大眼睛:“王爷,您喉咙不舒服吗?”
绵悫:……
“我这里有薄荷糖,您要吃一块吗?”说着,谷沃贺从肥大的袖子里掏出了一只大大的荷包,荷包里装满了各色糖果:苹果软糖、菠萝软糖、花生牛轧糖……谷沃贺葱嫩的小手飞快在大荷包里翻找着,果然从底下翻出一块薄荷糖,连忙高举着手,递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