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瑆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我封了亲王,汗阿玛也愈发看重,的确是生了要给我赐个侧福晋的意思。我正愁该如何应对了,没想到竟被月娘无意间化解了。”
永瑆着实松了一口气。
盈玥撇嘴道:“你说汗阿玛不好好调理的身子,这个年纪了,还不忘风流,在这么下去,早晚得掏空了身子。”
永瑆忧上心头,眉心蹙起,“这种事情,我这个做儿子的,终归是不好多言的,素日里也只能劝汗阿玛保重龙体。”
宫里好颜色的宫女得蒙临幸的不在少数,照这个架势,只怕明年开选,宫里还得再添新人。汗阿玛……前世晚年也不曾这般胡来啊!
永瑆忽然心头一跳,汗阿玛的身子骨可委实不及前世的时候了!
看样子……他得提前做好心理准备了。
永瑆深吸了一口气,“我心里有数了。”
盈玥瞅了瞅时辰,不由惊了一下,“居然都这个时辰了!”
永瑆笑着理了理她的鬓角,“嗯,睡吧。”
一夜无梦。
翌日天蒙蒙的亮的时候,盈玥半睡半睡间,永瑆便已经起了,唤了近身太监穿上了亲王吉服,在她耳边道:“我进宫给汗阿玛请个安,你再多睡会儿吧。”
“嗯……”盈玥迷迷糊糊嗯了一声,往温暖的被窝里缩了缩身子。
这幅慵懒的倦怠的样子,永瑆看在眼里,只觉得愈发喜爱,忍不住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又亲手落下厚厚的闱帐,便兀自入宫刷孝心去了。
永瑆原本一直觉得不着急的,但汗阿玛这架势……政务什么的都是次要了,自南巡归来,十五弟已经不足为虑,倒是十六弟还养在宫里呢!永瑆眯了眯眼睛,这辈子可多出个十六弟来,生母是著姓大族出身的贵妃,如今又尚未分府,在汗阿玛跟前也是愈发得到喜爱了……
不管舒贵妃是否生了这份心思,他都不得不防。
富察妱予,对于自己抛下女儿的举动,果然是很愧疚的,这本手札里满满都是眷恋和不舍。
甚至临死前,她也托付过自己的兄弟,帮她照顾唯一的女儿。
她怕这个女儿年少冲动,所以将所有的秘密都封存在了这本手札中,藏于青雀舫的地板之下。想着便是多年以后,青雀舫若是大修,揭开地板,便能发现她藏的手札了。
“我终究还是敌不过命数,千般护着永琏,却没料到素来喜爱孩子的高氏竟会加害永琏……”
“有了永琮之后,我以为只要提防了后宫的其他女人,便安全了。却没想到,永琮竟患有先天癫痫,这个病,是不治之症,而且十分痛苦。”
“我得感谢魏氏弄来了鸦片,让永琮能够少受些痛苦,让他能够还算安详地离开这个世界——虽然魏氏的意图是害死永琮。”
看到此处,盈玥震惊了。
她良久才回过神来儿,原来如此,魏氏还真是枉作小人了,其实她不需要动手,七阿哥也是注定会夭折的。
合上这本手札,盈玥看了永瑆一眼,“还需要交给大公主吗?”
永瑆苦笑了笑,“大姐姐也不年轻了,好不容易才报了仇,又何必告诉她,她这些年不过是白忙活一场。何况,就算七哥不是魏氏害死,魏氏也罪不容诛。咱们没必要给她翻案。”
盈玥点头,便直接将手札收入了小世界中,或许将来,这本手札还有物归原主的一天呢。
“永瑆,这本手札里,没有只言片字提及汗阿玛。”盈玥突然道。
“你想说什么?”永瑆蹙眉。
“她从来没有爱过汗阿玛。”盈玥很是笃定地做出了这个结论,因为她太了解傅妱予了,她不可能倾心于乾隆陛下这样的风流大渣男!所以,她才能那样贤惠!
永瑆眉头皱得更深了,“这本手札是写给大姐姐的,没有提及汗阿玛,也不能说明什么。”
盈玥耸了耸肩,“个人看法喽。反正我不觉得她会爱上那个一个男人。”
永瑆黑着脸道:“你出生之时,元后娘娘早已故去,你又不了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