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令贵妃泪如雨下,“禁绝福寿膏之前,又有几个人知道福寿膏的害处?臣妾也是实在不知啊!”
乾隆陛下老眼死死盯着哭声哀婉的令贵妃,眼中沉凝。
愉妃已然恨得牙根痒痒,这个毒妇、这个贱人,到了这个时候了,居然还敢说不知道福寿膏之害!
令贵妃转头看向愉妃,不由朝她碰碰磕了两个头:“愉姐姐!我当真不是有意的!我只是相帮五阿哥治好腿疾,没想到竟害了她!是我对不住姐姐!”
“你——”愉妃气得险些背过气去。
盈玥算是见识到了,明明遗书作为证据,令贵妃居然还能想出狡辩之词!厉害!
“皇上!”愉妃哭嚎了起来,“若她真的不知福寿膏之害,为何要私底下偷偷交于周氏?为何不能正大光明交付?!为何周氏会莫名其妙吊死在妙法庵!这分明是先利用,后灭口啊!”
令贵妃脸色一白,她急忙道:“臣妾只是瞧着周侧福晋一片痴情,才要帮她——”
然而,这样的砌词狡辩之言尚未说完,盛怒的乾隆陛下已经一个巴掌重重落了下来。
令贵妃只觉得眼前一个恍惚,那是用尽全力的一个耳光,重重落下的力道,让令贵妃不但脸颊剧痛火辣,连带着身子也是一个趔趄,便直接扑到在地,宛若五体投地般趴在了愉妃跟前!
令贵妃只觉得右耳一片轰鸣,左耳中便听到了乾隆陛下的怒吼:“你当真是傻子不成?!你给暗中送去福寿膏,是好心?!”
乾隆陛下盛怒中带着冷笑,“魏家在江浙经营众多,魏家人岂会不知福寿膏之害?你又岂会不知?!”
令贵妃捂着自己高肿的右脸,眼中满是惊恐与失措,“皇上……”
“竟然是你!!”乾隆陛下怒极冲头,眼中再度一片赤红,“是你这个毒妇害死了永琪!!”
这话,等同是定罪!令贵妃眼中一片灰败,她已经无力翻盘了!她心中不禁泛起浓浓的惊恐,皇上会杀了她的!!令贵妃身子开始簌簌颤抖。
令贵妃哼了一声,“瞧着的确是被灭了口,但是——她们是被谁灭口,可就不好说了!”令贵妃别有深意地看着皇后。
皇后冷笑:“只可惜,辉发那拉家世代居于京师,当年只怕连福寿膏为何物都不知呢!反倒是魏家在江浙颇有产业,只怕是早就深知福寿膏的用处吧?!”
令贵妃不由脸色变了,她急忙道:“魏家在江浙的确有营生,但不过都是些粮庄、绸庄子罢了!岂会沾染福寿膏这种不干不净的东西?”
说着,令贵妃噗通跪倒在地,“皇上若是不信,可以彻查!魏家绝无沾染福寿膏的买卖!”
乾隆陛下道:“这是当然的!若有参与,福灵安早就查出来了!”
皇后立刻讥笑道:“没错,魏家不需要干这种买卖,你若有所需,只需暗中采买,送至京城既可!当初,你就是用这种法子,把福寿膏送到荣王侧福晋周氏手上,借她的手害死了荣王!”
令贵妃满是脂粉的脸刷的变了。
皇后立刻扫了身旁跪着的愉妃一眼。
愉妃咬了咬牙,终于遏制不住恨意,她抬头看着乾隆陛下,“皇上,臣妾有证据!”
令贵妃眸子愕然滚圆,她不可置信地看向愉妃。
愉妃却已经飞快从袖中取出了那一纸发黄的信纸,“皇上!这是永琪的侧福晋周氏留下的遗书!!”
乾隆陛下脸色凝沉地看着这陈旧的信纸,飞快扫了一眼王进保。
王进保立刻会意,尚且接过信纸,呈给乾隆陛下。
终于,这尘封了多年的遗书,展现在了乾隆陛下的眼前,看着那陈旧的信纸,乾隆陛下的老脸渐渐涨红、发紫、甚至发青了!
令贵妃心底一颤,华丽的缂丝牡丹袖子底下的手隐隐发颤,不……不可能的!周氏竟然还留了遗书?!
在惊慌中,乾隆陛下已然将那轻飘飘的信纸,重重甩在令贵妃的那慌乱的脸上,勃然大怒的声音在令贵妃耳畔雷霆炸响:“你自己看看!!”
信纸轻飘飘落在令贵妃腿边,令贵妃双手颤抖着端起了这仿佛有万钧重的信纸,信纸上的内容更是叫她如坠深渊!因为写得全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