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永瑆还没回来,她倦懒地打了个哈欠,吩咐陶卉:“我先睡一觉,爷回来了叫醒我。”
“是,福晋。”
却不料,这刚一躺下,玉盏便急匆匆来报:“福晋,公府出事儿了!县主的院子走水了!”
盈玥一个激灵,陡然困意全消,她脑中一闪,不由想起了思氏院中下人往敏仪墙根底下倒灰的事儿,那思氏貌似染了小恙,正在吃药,而熬药最好是用炭。烧过的炭就算看似熄灭了,实则里头还是经常会有火星子,而这个时节正是少雨干燥……
“嫂子没事儿吧?”盈玥急忙问
玉盏忙道:“福晋放心,火势发现得早,很快就扑灭了,只烧了县主院子的西厢房而已。只有两个下人被火灼伤了,倒是搁在西厢房的不少上等绸缎付之一炬了。”
盈玥松了口气,只要人没事就好。她这才问:“失火的原因是什么?”
话音刚落,便见帘子被跳开了,永瑆大步走了进来,哼道:“原因?是瑾林的侍妾思氏在县主院外墙角倾倒炭灰,而后运送柴火的下人崴了脚,只得临时将柴搁在墙角,转头叫人来取。结果,干柴遇火苗,生生烧掉了大半个西厢房!”
看似是一起巧合事件。
但是……这应该是敏仪使出的连环手段吧??
如此一来,需要为这次失火事件承担责任的,便是思氏和运送柴火的下人了,而思氏的责任,明显要更大些。因为火源是她院里倒出来的!
盈玥忙问:“大哥是如何处置的?”
永瑆道:“瑾林很生气,貌似觉得是思氏蓄意纵火。”
炭灰是思氏故意倾倒的,大哥会怀疑也不稀奇。
“诶?等等,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盈玥囧囧问。
永瑆笑了:“从衙门里出来,原打算去忠勇公府接你的,结果便听说失火了,可把爷吓了一跳!”
原来如此。
辞了母亲纳喇氏,盈玥径自往大哥福灵安的跨院而去,大白天的大哥当然不在,她是来看望坐月子的嫂子敏仪的。
室内密不透风,一股子汗味、药味混合后的气息,闻着实在叫人有点销魂。盈玥只觉得肠胃里一阵翻涌,险些吐出来!她急忙捂住的嘴巴。
敏仪正躺在罗汉榻上,身上盖着厚厚的锦被,头上勒着个昭君套,见她这幅样子,赶忙问:“怎么了?”
盈玥笑着摆了摆手,“不碍事。”便坐在床头的绣墩上,瞅了瞅床榻上襁褓中那个胎红未褪的小婴儿,正酣睡着呢。
“嫂子近来可好?”盈玥忙笑着问。
敏仪的眼中突然有些阴郁,“我尚在做月子,身子不方便,竟是便宜了思氏那小蹄子了!”
先前因为思氏不敬敏仪,被大哥发落去佛堂思过,甚至青麟都抱去给文姨娘抚养。然而这没有持续太久,思氏在佛堂中深刻地不断地表示着悔过之意,还不停地为敏仪的身孕抄经祈福,做足了姿态。而青麟因为离开生母,经常哭嚎吵闹,大哥毕竟还是在乎子嗣的,因此只关了思氏两个月,便给放出来了。
“思氏又对嫂子不敬了?”盈玥忙问。
敏仪冷哼:“她很聪明,岂会重蹈覆辙?!她倒是愈发温柔小意,如今你大哥常去她屋里!”
盈玥笑了笑:“等嫂子出了月子就好了。”
敏仪苦笑,“就算真的出了月子,一时半会儿,我也不敢叫你大哥亲近。”
“嗯?”盈玥一头雾水,“为什么?嫂子调养得不是很好吗?”
敏仪脸颊泛红,“我的小姑奶奶,你也是生产过的!还跟我装什么糊涂!”
“诶??”装糊涂??毛意思?盈玥更加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看着盈玥这幅迷糊的样子,敏仪嗔了她一眼:“女人生完孩子,那里肯定会……咳咳!想要恢复如初,起码得大半年!”
盈玥也是经常跟永瑆开车的人了,立刻就懂了敏仪的意思!咳咳,这个的确是个问题,只不过她貌似……好像儿砸过了百日,就被永瑆给推到了。
那方面的感觉如何,从一个女人的角度,她倒是没觉出有什么不同。永瑆也没表现出不满足啊……
囧囧想着这污污的事儿,盈玥更囧了。
敏仪压低声音道:“我记得,当初老太太不是给了一盒香雪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