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静一愣,苍白的小脸嗖的红了。
盈玥凉凉道:“你这小身边,只怕生孩子都成问题了!”
和静羞红的脸蛋又刷地白了。
盈玥柔声道:“我可不是危言耸听,生育可是很辛苦的事儿。身子若是太弱,连怀上都难!就算怀上了,生产大关,只怕是更要命的事儿!”
和静这才真的恐慌了,咬着自己发白的嘴唇,“我、我……”
盈玥微笑着道:“听我的,等这次病好了,叫上个手脚伶俐的小宫女,陪你踢毽子,你只当是好好玩玩。若是怕被外人瞧见,可以拾掇出一个屋子,关上门踢!”
和静脸蛋有些羞,却还是点了点头,“嗯,我听姐姐的。”
“真乖”盈玥灿然一笑,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和静嗔道:“姐姐别把我当小孩子哄!我都十五了,是成年女子了。”
十五……成年?盈玥只觉得头顶上有一群乌鸦嘎嘎飞过。
不过在古代,女子十五岁为及笄,的的确确是成年了!
盈玥:……
和静忽的眼睛亮亮的,“我有些日子没见悫儿了,今冬天寒,姐姐也得小心照料,别让他染了风寒。”
盈玥淡淡道:“放心,悫儿的身子健康,比你都健壮呢。”
和静瓜子小脸上满是郁卒,“姐姐这是嫌弃我了么?”
这幅病娇小猫撒娇般的模样,盈玥委实招架不住,急忙摸着她小脸哄着:“怎么会呢,我这是心疼你!等你身子好了,我带悫儿来陪你玩。”
和静终于展颜笑了,“悫儿真的是好生可人,尤其是吃东西时候的样子。”
“好好锻炼了身子,你将来也能生个这样可人的大胖小子。”盈玥笑眯眯道。
和静脸蛋嗖的又红了,“姐姐又打趣我了!”然而,和静眼中却已然带了三分希冀。
和静与福康安虽无什么感情,但作为一个女子,母性是与生俱来的。但凡是个女人,谁不想要个孩子?
绵悫正在软榻上,撅着小屁屁酣睡着,粉嫩的嘴角还挂着涎水。
盈玥笑着给他擦了擦嘴角,“一睡觉就流口水,枕巾儿一天得换三回!”
乳母平嬷嬷捧着一小碟磨牙棒走了进来,“福晋,这是您吩咐小厨房做的……磨牙额,磨牙棒。”如今对这个新鲜物什,仍旧很不习惯。
盈玥“嗯”了一声,“搁那儿吧,等绵悫醒了,就给他一根。”
平嬷嬷称了一声“是”,又道:“福三爷府上的乔姨娘回来看望她老子娘,想过来给您磕个头。”
盈玥瞟着那玉米杂粮制成的磨牙棒,眼皮都不抬一下,乔姨娘便是玉簟。额娘非要做这个媒,她也不能不给面子,好在玉簟是以侍女的身份先回了富察家,再有额娘赐予福康安做房里人。否则她这个做姐姐的,给弟弟塞小妾,那算什么事儿?!
前不久,玉簟才正式转正,成了福康安的第四房小妾。
“还回来做什么。”盈玥淡淡道。
陶卉姑姑忙请示道:“那奴才去打发了?”
盈玥“嗯”了一声,又道:“也别叫她空手回去,赏她两匹杨缎吧。”
“是,福晋!”
不消片刻功夫,陶姑姑便回来了,低声禀报道:“乔姨娘在外头磕了个头,并将此物托奴才专程。”说着,她呈了上一只小巧玲珑的甜白瓷小圆钵。
“这是……”盈玥接过来打开一瞧,不禁一怔,这是一小盒玫瑰胭脂,这胭脂的气味……是香儿调配的。
盈玥噗嗤笑了。
陶姑姑也熟悉这个气味,不由笑着说:“福晋素来厚待林氏,林氏投桃报李,对福晋身边出去的人,看样子也很不错。”
香儿是个极聪明的女子,玉簟不仅是伺候过她的人,更是额娘指派的人。她如何猜不到,这是额娘有所不满了?
可身为女子,哪个是不泛酸的?若真不酸,玉簟也不会足足做了半年通房丫头,才转正为妾。
而转正后,她就很聪明地开始表达善意了。让玉簟转交她亲手所制的胭脂,以表她对玉簟的善待之意。
这样的一通压与抬,不像妾室,倒更像是大妇了。
相比之下,那位正经大妇和静公主,跟福康安的日子过得真真是愈发相敬如宾了,敬到深处,哪里还像是夫妻?
“唉。”盈玥叹了口气,“替我套上马车,我去看看和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