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瑆露出喜色:“哟,今儿难得,肯让爷喝酒了?”
盈玥斜眼睥睨,冷笑道:“美得你!我陪大哥喝两盅,你一边吃茶去吧!”永瑆这厮,绝壁是个醉酒误事的家伙!想当年醉酒险些把姜氏当成她给睡了,先前又摊上苏氏的事儿,都是醉酒闹出来的!
所以,盈玥直接对永瑆下达了禁酒令!
永瑆一张脸顿时苦哈哈的,“我酒量还不错的,少饮两杯不妨事的!”
看着十一阿哥竟被自己妹子吃得死死的,福灵安笑得露出了八颗牙齿,他忙笑着道:“男人哪儿有不吃酒的?月娘只当是给我面子,在自己家里,有你盯着,出了不了岔子。”
盈玥兀自哼哼了两声,“那可难说!”
永瑆瞬间焉儿了吧唧。
盈玥低声道:“不可过三!”
永瑆嗖的满血复活,浑身抖擞了起来:“没问题!”
结果……精美的珐琅宫碗被送了上来,咕噜噜倒满了酒,永瑆端起碗,嘿嘿笑着,“放心,爷只喝三碗。”
盈玥:摔!我说的“不过三”是三杯!
福灵安忍不住哈哈笑了,也端起了宫碗,跟妹夫碰了碰,就说了一个字:“干!”
其实永瑆的酒量还是可以的,两碗酒醉不了他,更醉不了福灵安。
大舅子与妹夫,直接碰碗喝,着实喝了个小痛快。
作为新任的兵部尚书,福灵安大老爷其实也挺忙碌的,用过了晚膳,便匆匆告辞了。送走了舅兄,永瑆讪笑了笑,一脸讨好地凑到了生闷气的小福晋跟前儿。
僭用贡品,可是大逆不道之罪!可远比魏清泰当年的贪污之罪严重多了!
啧啧,这样一来,令贵妃有一个贪污罢职的父亲(已故),还有两个大逆僭越的兄弟,一家子都是罪犯啊!
呵呵,哪里还有脸做人?
永瑆轻笑道:“魏家一介包衣之族,过蒙恩幸,这些年嚣张跋扈,早就不知多少人看不惯了,此番魏氏兄弟罪犯僭越,可谓是罪不容恕。只怕力求严惩的奏折,很快就要淹没汗阿玛的御案了。”
盈玥微微一忖,道:“皇上君威已重,想来乾纲独断,再多的奏折,也不及‘圣意’二字要紧。”若乾隆陛下还是鬼迷心窍地想要放过魏氏兄弟一马,谁也没辙。
永瑆不禁蹙眉,“是啊,当年内务府贪腐大案,几乎可以说是把汗阿玛当傻子糊弄。可魏氏巧言令色之下,汗阿玛还是轻纵了魏清泰,只是革职罢官而已。如今……的确是不好说呢。魏氏兄弟再大逆不道,终究还是十五弟和十七的亲舅舅。”
“圣意如何,我也不好断言了。”永瑆眉头皱得更深了,“这个时候,最好有人能够谏言说动汗阿玛严惩魏氏兄弟。”
盈玥道:“可这个谏言,你是不方便开的。”令贵妃终究是皇子的母妃,永瑆作为皇子,若是出言针对庶母母族,着实是不仁不敬。
永瑆旋即笑了:“既然此事是岳父一手安排,后续如何,想必咱们是不必多虑的。”以岳父傅恒的周全,自然会周全到底。
盈玥笑着打趣:“你倒是对我阿玛相当有信心啊!”
“当然!”
正在这时候,刘昶咚咚敲了两记内室的房门,扬声道:“贝勒爷、福晋,福大老爷来了。”
福大老爷就是她大哥福灵安,这个称呼,嗯、相当之有派头啊!
盈玥笑着起身相迎,“大哥来得正是时候,快晌午了,正好留下一并用午膳吧。”
福灵安回了忠勇公府一趟,已经换上了一身靛蓝色蝠纹常服,腰间系着玉带,格外衬得身量英武,面如冠玉。记得一年前,大哥快马加鞭从云南赶回来的时候,活脱脱是个“黑人”,守孝一年,竟生生给养白了,又是那个面如美玉的美男子了。
不过可惜的是,这个美男子已经蓄须,嘴上留了一抹小胡子。
可惜啊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