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盈玥一头雾水。
永瑆笑着道:“金宜凤去了妙法庵之后,便犯了心绞痛,到现在都没好呢!”
盈玥眨了眨眼,“我那一脚原来踢得这么重?”
永瑆微微一忖,道:“想来也是因为见了鬼,又掺和到宫闱争斗,给吓了个不轻。”
也就是肉体精神双重折磨之下,所以才患了心绞痛的毛病?
永瑆眯了眯眼,眼底一片冷芒,若是有这么个心绞痛的毛病,就算死在妙法庵,也不奇怪吧?
“六贝勒真是被坑惨喽!”盈玥心灾乐祸地道。
永瑆淡淡道:“是啊,否则这回大封诸子,汗阿玛不至于漏了六哥。六哥这会子只怕掐死那野种的心都有了!”好端端的郡王爵位,就这么作掉了,啧啧!六哥肯定懊悔死了。
“苏幕现在还住在六贝勒府客院吗?”盈玥顺口问。
永瑆摇头,“早就搬出去了!苏家虽然没什么官职,但也算是富庶之家,苏幕直接买了个宅院,在京中安家了。”
落第举人在京中安家一点也不稀奇,尤其是那些祖籍偏远之人,来一趟京城,便要走半年,因此何苦把时间浪费在路途中?
而苏幕在京中扎根的目的,应该是为了苏绾夕吧?还挺痴情的呢!只可惜他们是兄妹,在这个时代,为礼法所不容。
“对了,六哥还给他做媒,选了汉军旗一个六品都察院都事的女儿为填房继呢!”永瑆淡淡道,六哥的目的,明显是想遮掩母族丑闻。
“哦?他娶了?”盈玥有些诧异。
“当然!否则他一个大男人,哪里会照顾奶娃娃?”永瑆一脸理所当然地道。
盈玥无语,为了照顾女儿,才娶老婆?
“等等,填房?继室?”盈玥眨了眨眼睛。
“当然,这苏幕早先有个原配妻子,但五年前就去世了,而后一直都没有再娶。只怕就是这几年里,跟苏绾夕这个妹妹有了奸情!”永瑆一脸嫌恶,“六哥这是怕他与苏氏继续通奸,这才要给他娶个妻子,定住心思啊!”
有这么个母族,六贝勒也怪不容易的。盈玥心中如是嘀咕。
“过些日子,我打算办个春宴,也是时候把苏氏拉出来溜溜了!”养了好几个月,苏氏身子也将养得差不离了,好生打扮一下,一准光鲜亮丽,绝对不像个饱受大妇欺负的小妾!
乾隆疾言厉色问:“那个野种呢?”
永瑆露出苦笑之色:“儿子本来是要即刻溺死的,可是月娘听见那野种的哭声,心软了,求儿子饶恕其性命。”
乾隆陛下脸色一沉。
永瑆急忙道:“月娘当时还怀着身孕,儿子不敢让她太伤心。所以把那个野种送去交给六哥处置了!”——这倒也是实话,他的确是交给六哥了。
永瑆道:“六哥已经处理妥当了,请汗阿玛放心。”
听了这话,乾隆陛下理所当然地认为永瑢已经处死那个孽种。乾隆脸色稍微和缓了些,“妇人嘛,难免过于仁慈些。”
永瑆心中默默道,是啊,女人手软是仁慈,若男人也如此,便是妇人之仁了!所以他才不能道出实情!
永瑆眼中含着柔情,道:“汗阿玛,月娘宁可被人误会是悍妒之妇,都不肯说出实情!她是为了儿子颜面,才饱受流言蜚语之扰!儿子实在不忍,连汗阿玛都误会了她!”
乾隆陛下感喟地叹了口气,“富察家的女儿,的确都是贤良之妇。”
永瑆终于松了一口气。
乾隆陛下又沉着脸道:“没想到竟是金佳氏散布流言,诋毁皇家福晋,实在是该死!”
永瑆心下一转,要不要趁机直接让汗阿玛赐死金宜凤得了?
不,不妥,他刚才才保下了金宜凤的性命,如今是不好改口了,永瑆忙道:“求汗阿玛收回成命,儿子实在不愿纳这样的女子为妾!她若进了门,只怕儿子后院便永无宁日了!月娘又心软,儿子实在担心,一旦纳了不安分的妾室,月娘会有危险!”
乾隆陛下点了点头:“富察氏的性子的确是过于仁厚了,那金佳氏把她推下了水,她竟还把金佳氏顺手给救了下来!”想到这点,乾隆陛下不禁叹息。
“什么?!”永瑆愕然了,“金宜凤是月娘救上来的?难道不是被侍卫所救?”
“怎么?富察氏没跟告诉你?”乾隆微微诧异。
永瑆不禁露出愤愤之色,月娘也真是的!都落了水,直接让金宜凤淹死,旁人也不能说什么!干嘛非要要救她?月娘会早产,只怕也正是因为在湖水中呆了太久的缘故!!
乾隆陛下沉吟片刻,“你这个福晋,的确是太心慈。”怪不得连永珹做媒,永瑆都不肯纳了这个金佳氏。
“这金佳氏品性卑劣,不安妾室之德,的确是不能纳进门的。”乾隆陛下露出几分为难之色,“只不过朕已经赐了婚……”
永瑆忙提出建议:“那夜金佳氏口称瞧见了鬼魂,人人都只当她是疯了。既然疯了,不如就叫她去庵中静养吧。”
乾隆陛下微微颔首,“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已经指婚给儿子的女人,自然是不能再嫁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