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瑆笑着道:“瑾林要出征了,我总不能独独只送他金鸡纳霜吧?”便指着那三个黑色小药瓶道:“这三瓶是金鸡纳霜,还有这两瓶是清热解暑的丸药,云南那地儿太热了!”
永瑆这满桌子准备的除了金鸡纳霜之外,都是些常用的丸药,消暑的、止痛的、止血的、化瘀的……都是太医院精心调配出来的丸药,一颗颗蜡封严密,分门别类装在各色小瓶中,瓶肚上都贴了标签,望之分明,用起来也方便得紧。
盈玥二话不说,从自己的袖中掏出了一只小巧玲珑的白玉小瓶子,“在加上这个。”
“这是什么药?”竟用白玉小瓶来装,可见里头的丸药是何等金贵。永瑆不免有些好奇,忙打开瞅了一眼,只见里头是三颗雪白的药丸子,几乎没有药味,反而有一股子清新怡人果香。闻着这香味,永瑆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盈玥忙一把夺了回来,忙盖严实了盖子,“这可是世上绝无仅有的灵药,关键时候能起死回生呢!”
其实就是银杏仙果,未免被人看出像白果,盈玥特意搅碎成泥,又添了好几味珍贵药材混淆,给团出这三枚灵丸,密封在玉质的瓶中,保其灵性不散。
永瑆一怔,突然想起自己小福晋那些神乎其神的手段,对于这瓶中所谓的灵药,心中倒是不疑其效用,却也不免好奇这所谓的灵药的来处。
“你从哪儿弄来的?”永瑆脱口问。
盈玥瞥了他一眼:“你管那么多干什么。”说着,便将金鸡纳霜和几样常用药一股脑全都装进一个盒子里,“这些药,我去亲自交给大哥。”——那三枚灵丸必须重点叮嘱,所以她还是亲自跑一趟吧。
永瑆眼中有些沉闷,“福晋仍旧不肯跟爷交心么……”
盈玥心中吐槽,谁要给你交心,老娘只肯交身。
大哥福灵安是御前侍卫,而御前侍卫自然都是在御前打转,盈玥这个皇子福晋终日在内宫。因此哪怕同在紫禁城中,兄妹俩想见面并不容易。
不过大哥启程在即,再不容易,也得见一面,道个别。
永瑆幽幽叹了口气:“罢了,爷陪你一块去吧。这会儿子瑾林还在军机处呢。”
军机处位于太和门外,其距离不逊色去一趟武英殿。
因此这一回,特特叫了肩舆,命太监一路快行,饶是如此,还是足足走了近一个时辰才抵达。
二人下了肩舆,永瑆看着一丈开外的森严的军机处大门,驻足道:“军机处重地,莫说是你,连爷也不便进去。就在外头等着吧。”说着,便吩咐守门的一个侍卫进去通传。
不消片刻功夫,福灵安便喜出望外跑了出来,屁股后头还缀着自家老爹——傅恒。
“月娘,你怎么过来了?”福灵安一脸惊讶之色。
盈玥看了看大哥,又看了看阿玛傅恒,心中不免有些唏嘘:自成婚后,父女兄妹这还是第一次见面呢。一时间,眼圈都有些微微泛红。
翌日。
乾隆陛下下了朝,便直奔寿康宫去了,结果到了太后跟前,话还没开口呢,太后便板着老脸道:“给容嫔封妃的事情,免谈!”
乾隆:Σ(⊙▽⊙”a
皇额娘是怎么知道这事儿的?!虽说朕也没盼着成事,可到底是谁给皇额娘通风报信了?舒贵妃应该不是那种人啊。
乾隆陛下心中很是不悦。
乾隆只得先依了太后,陪着太后唠了一会儿嗑,打道回养心殿后,才叫王进保去调查。
结果查出来,昨晚到今天早晨这段时间,只有顺嫔去给太后请过安,而且在寿康宫还呆了很长时间!
没跑了!就是顺嫔!
乾隆陛下恼了,顺嫔是如何知道朕与舒贵妃的谈话的?!舒贵妃不会泄密,当时在场的又只有月娘这个晚辈,月娘就更不是那种多嘴多舌之辈了(乃确定?)。
“顺嫔!”乾隆陛下黑了老脸,“真是愈发不像样了!朕就不该封她为嫔!”
王进保连忙道:“皇上息怒!”
“叫敬事房把顺嫔的绿头牌裁下来,这个月便不必挂上来了!让她好好思过!”
“嗻!”
盈玥才用过早膳,便听说了这个好消息,自入宫一来一直得宠的顺嫔钮祜禄氏被皇帝下口谕裁撤的绿头牌!
这可是失宠的征兆啊!
哈哈!
她不过是想刺激一下顺嫔,想让容嫔更恨顺嫔,没想到却连带着连乾隆陛下都不高兴了!
也是,乾隆陛下虽然不是真的打算给容嫔封妃,但是在太后那里碰了一鼻子灰,心情也肯定很丧的!
而造成乾隆陛下碰一鼻子灰的,恰恰是他素日里最宠爱的顺嫔。
这下子,乾隆陛下能不生气吗?
皇帝生气了,后果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