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人的法子可多了去了,实在是防不胜防啊。
陆陆续续,各家福晋、勋贵太太也先后到来。忠勇公夫人纳喇氏与四房的承恩公夫人瓜尔佳氏联袂而来。
额娘的到来,让她喜出望外,她不由自主抬腿想要过去,却迟疑地看了咏絮一眼。
咏絮笑着道:“放心吧,我又不是毫无防备。再者……”她看了一眼老侧福晋,低声道:“额娘也在呢。”
盈玥飞快点头,道:“我去去就来!”也不知大福晋是不是故意的,竟把富察家两位国公夫人全都安排在了偏厅,盈玥若想去额娘那儿,就不得比离席离开正厅、离开咏絮。
盈玥蹙着眉,快步去了。
“额娘!”逾月未见,却恍如隔世,盈玥眼圈都红了。
纳喇氏鼻子一酸,亦是险些哭出来,连忙一把握紧了盈玥的手,“之前我倒是递了牌子,想进宫,只可惜被皇后娘娘驳回了。心里还想着,这回大福晋寿辰,你也肯定无法出宫了,不曾想……”
四伯母瓜尔佳氏从旁笑着,“能见面是喜事。”说着,忙想盈玥屈膝:“十一福晋金安。”
盈玥见状,急忙将她扶了起来:“四伯母可折煞我了!”
瓜尔佳氏立刻顺遂盈玥之举,直起了腰身,抿着嘴,笑容里带着满意之色,“今非昔比,月娘如今可贵为皇子福晋了。”
盈玥忙客气道:“宝容姐刚刚嫁去豫王府为世子福晋,我都没来得及跟伯母说一声恭喜呢。”
瓜尔佳氏抿着嘴角,难掩志得意满,“虽说修龄不及十一阿哥的尊贵,但性子真真是极好。前儿还特意寻了一株三尺高的南海红珊瑚,说要送给我做年礼呢!这样贵重的东西,可叫我如何承受得起?”
盈玥:不哔哔炫耀会死吗?
盈玥嘴角抽搐了两下,差点忘了,她四伯母就是这德性啊,“呵呵,是吗?那挺好的。”
不过如此也可见,宝容与修龄很是恩爱,她也可以放心了。
咏絮被侍女搀扶着,笑咯咯走了进来:“方才在外头便听见月娘的笑声了!我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呢!”
她与咏絮,也已经数月未见了,依旧是那张少女的脸蛋,只不过腹部已经高高隆起。
咏絮可是欢喜坏了,拉着盈玥的手嘀咕道:“我还以为皇后娘娘不可能许你出宫呢!今日真是意外之喜!”
盈玥莞尔一笑,能够求得皇后准允,着实是有几分运气的。她此番出宫,除了不放心咏絮,也是想趁机与额娘相见。她此来的消息,已经一早叫人传信回富察家了,怎的额娘还没有来?
咏絮这厢只顾着跟盈玥诉说旧情,生生把寿星大福晋都给抛在脑后了。
大福晋一张老脸生生黑得便秘了似的,连老侧福晋伊尔根觉罗氏都有些尴尬了,她连忙咳嗽了两声。
咏絮一愣,不禁露出讪讪的表情,忙上前屈膝一礼:“光顾着跟月娘说话了,实在是失礼。”
大福晋哼了一声,“我算哪个牌面上的东西?!岂敢受你的礼?”
老侧福晋忙笑着说:“姐姐消消气,咏絮这孩子性子单纯,她不是有意的。”
大福晋怒瞪了老侧福晋一眼:“我跟儿媳妇训话,哪有你一个侧室说话的份儿!真是没规矩!”
老侧福晋如今可是眼见着要做祖母的人,竟生生被大福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训斥,简直是颜面无存。
咏絮见状,登时恼了,忍不住想要反驳,却被老侧福晋一把拉住了。老侧福晋垂着头道:“姐姐训诫的是,是我年纪大了,啰嗦了些,还望姐姐大人大量,别往心里去!”
大福晋昂着下巴,一脸斗鸡胜了的模样。
咏絮愤愤咬了咬牙,老侧福晋都忍了,她还能怎么样?便转头与盈玥道:“月娘方才笑得蛮开心的,可是有什么欢喜的事儿,也说与我听听。”
盈玥微微一笑:“其实也没什么,方才跟大福晋正说起你呢,还担心你会不来了呢。”
咏絮撇嘴不言,眼带埋怨。
盈玥笑着道:“我知道你身子重,又畏寒,实在不愿出门,是怕出了意外。只不过,大福晋这里又不是外人家里。以大福晋的处事之周全、为人之贤良,定会叫你平平安安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