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贵妃也觉得有些不安,便吩咐身旁太监:“你去一趟咸福宫,去看看顺贵人伤势如何了。”
“嗻!”
舒贵妃吩咐罢,便和气地招呼颖妃坐下吃茶用点心。
颖妃犹自不信一个小小贵人竟敢加害贵妃的儿子,忍不住道:“姐姐,您把那个宫女交给了皇后,万一皇后屈打成招,借此挑拨你我……”
舒贵妃淡淡道:“你还不信我会信你吗?”
颖妃叹了口气,“顺贵人新人得宠,皇后一直视若眼中钉,正愁没机会对付她呢。我宫里那几个常在答应,都是不顶用的主儿。好不容易来个争气些,却闹出了这种事儿……”颖妃蹙着眉,叹息连连。
舒贵妃哂笑道:“争气?顺贵人的确是太争气了!”
说话间,那腿脚麻利的小江子已经赶了回来,“禀贵主子、颖妃娘娘,顺贵人如今已经不在咸福宫,听说去了延禧宫了。”
“什么?!”颖妃嗖的站了起来,“她居然——”
颖妃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方才她还满口为顺贵人说好话呢,没想到一转眼就打脸了!
“我早就跟她说了,延禧宫那头随便送点就行了,不必亲自去贺喜了!!”颖妃气得咬牙切齿。
舒贵妃哼地笑了:“看样子她是要去求助令贵妃了!”
盈玥眉心一一蹙:“魏家在内务府颇有权势,若是令贵妃出手相助,只怕……”
舒贵妃面色一沉。
当天夜里,便传来了消息,那个离霜死在了内务府大牢中。
离霜还没来得及招供,就死了。
内务府魏家,端的是好手段!
竟能在皇后眼皮子底下,弄死关键证人!
真是不可小觑。
小江子飞快绕过假山,不消片刻功夫便赶了回来,躬身禀报道:“主子,假山后头只有留下了两串不同的脚印,一串是花盆底鞋的脚印,另一串是平底鞋的!”
盈玥挑眉看向顺贵人主仆:“贵人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顺贵人想要辩驳,却是梗在了喉咙里。
盈玥道:“顺贵人难道还不想招认?难道还要脱了鞋子,去对比一下吗?”
离霜却彻底崩溃了,她直接软到在了雪地上,砰砰磕头:“贵妃娘娘饶命!!”
舒贵妃登时气得咬牙切齿:“钮祜禄氏!!”
舒贵妃此刻如何还不明白,顺贵人叫身边宫女推落永瑔,自己再跑去相救!便是想让她欠下偌大的人情!!
顺贵人已然招了皇后的厌恶,若想在宫中立足,新封的两大贵妃,便是最好的靠山!
想到此处,舒贵妃气不打一处,永瑔还这么小,假山又这么高,万一有个不慎,摔出个好歹来,可真真要了她的命了!
钮祜禄氏这个贱人,竟敢拿她的儿子来作为算计的筹码!实在是可恨!!
今儿若是月娘恰好看见了,只怕她日后便要对这个算计自己儿子安危之人感恩戴德了!!
顺贵人脸色惨白,却兀自撑着,辩解道:“贵妃娘娘,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嫔妾是看到十六阿哥爬到了假山上,才叫离霜上去救他的。没想到这丫头笨手拙脚,竟好心办了坏事,反而把十六阿哥推了下去!所以嫔妾才奋不顾身救下十六阿哥,便是想要补救。”
听了这话,离霜飞快点头:“是是是!就是这么回事!奴才是奉贵人吩咐,去救十六阿哥的!”
听到这般无耻狡辩,舒贵妃气得脸色都铁青了:“你们——”
“母妃息怒。”盈玥忙低声,“如今的确没有证据能证明离霜是蓄意加害。”
舒贵妃咬牙切齿:“本宫不管这狗奴才是蓄意还是无意,终究是她将本宫的儿子从假山推落下去的!谋害皇子的罪名,她是逃不脱的!!”
没错,不管是有心还是无心,皇子作为皇子的儿子,都容不得有人加害。
“来人!将这贱婢送去慎刑司,请皇后娘娘发落!”舒贵妃冷冷吩咐道。
盈玥笑了,这样的处置才是最睿智的。皇后本就不喜顺贵人,如今抓到她的把柄,肯定会叫慎刑司严刑拷问,这个离霜只怕也不是能抗刑,招供是早晚的事儿。
离霜吓坏了,“贵人救我!奴才都是听了您的吩咐啊!您救救奴才!”
顺贵人脸色煞白阵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