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觉得烦了??
盈玥撇嘴:“这话说得很有道理啊!”
永瑆幽幽笑了:“是很有道理,但不适合我。”
“嗯?什么意思?”
永瑆长长叹了口气,“我额娘去世的时候,我才三岁,八哥也还小。这宫里有太多人我们兄弟虎视眈眈之辈!所以,八哥才会从马上摔下来,一只脚永远都是跛足了。”
盈玥忙问:“是谁害的?!”虽然她自诩非良善,但对小孩子下手,也未免太过了些!
永瑆沉默着,没有回答她的话,“其实那次的算计,意在取八哥性命,只是八哥命大,只摔坏了一只脚。一个行走不良的皇子,是断断不会成为太子的。因此八哥从那之后,就安全了。”
盈玥忽的想起了什么,“我记得八阿哥摔伤了脚,是在皇贵妃去世后第二年。那你……应该可以阻拦吧?”
永瑆垂下了头:“是,我可以阻拦的,但我没有出手阻拦,我……”他的声音哽咽了,眼圈通红了,“我亲眼看八哥去了校场,我明知道他那天肯定会出事,但我什么都没做!!”
盈玥沉默片刻,才道:“你那时候才四岁,即使阻拦,八阿哥也未必会听从。”皇子的骑射课,是不能无缘无故旷课的。
永瑆深吸了一口气,眼中已然一片濡湿,“不只是因为这个。我……即使能阻拦一次阴谋陷害,事后必定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而我不晓得第二次第三次,八阿哥是否还能如第一次那样幸运,只是落下一点残疾!!这个风险,我冒不起!”
盈玥听得心中酸涩,作为一个先知先觉的人,却要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哥哥摔成残疾,而不能去阻拦!
“额娘去世,四哥又分了府,我和八阿哥在宫里可以说是无依无靠。我们兄弟,必须有缺陷,八阿哥的腿是他致命的缺陷,而我的贪吝刻薄,也是我无缘储位的缺陷!”
盈玥怔住了,婚前,阿玛曾对他说过,十一阿哥的贪吝刻薄,只是在效仿和亲王,不过是以此自保罢了!当时,她还不信,如今她信了……额,五分吧!
毕竟以前在她面前,十一阿哥是真抠门啊!连吃碗都要抠搜她!
暮色十分,永瑆用武英殿回来,便见盈玥在西暖阁的贵妃榻上,手里拿着一卷旧书,神情慵懒醉人。
永瑆心头一热,便靠前坐在了她身旁,嘟着嘴唇便凑了过来。
盈玥黑着脸,推开了他那张臭脸,道:“我来月信了!”——今晚滚别处睡去!
永瑆一愣,忙瞄了一眼她肚子上隔着的汤婆子,“原来如此。”
“对了——”盈玥忙爬起来,搁下手里的书卷,示意青杏等人退下。
屏退左右之后,盈玥才开口问道:“我有件事想问你,你曾经跟我说,你福晋原本是富察竞容,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永瑆一怔,抿着嘴角笑了:“爷还以为,你会更早些问这个呢。”
其实她对富察竞容原本并不好奇,只是今日见过皇后与令妃之后,便突然好奇了。
澹澹烛光之下,永瑆打量着盈玥柔和的面庞,“乍看上去,你们至少有五分像,可细一看,便不像了。”
盈玥托腮道:“她……是我的堂姐妹吗?”阿玛傅恒既然只有她一个嫡女,身为皇子的永瑆断然不可能娶庶女,那就只有可能是其他房的嫡女了。
永瑆摇头,他微微一笑,坦然说出了心中积年的秘密:“富察竞容她……是忠勇公傅恒的嫡长女。”
纳尼?!
一瞬间,盈玥嘴巴长得老大,傅恒嫡长女,不就是她么!!
盈玥不禁一个激灵,嗖的站了起来,“难道说我这个身体的原主——”
永瑆苦笑着点了点头,知晓这点的时候,他的惊讶丝毫不逊色月娘。
“是,但不完全是。富察竞容是生在九月初一,名讳取自方回的词:山容竞爽穿疏树,菊意高骞迓早霜。小字霜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