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玥见状,正要开口问刘昶想干嘛,十一阿哥不是去了园子吗?
刘昶却先一步开口了,他笑眯眯对宝容道:“请格格去那边千秋亭,有人在那等着您呢。”
听了这话,宝容的脸嗖的涨红了,“是……是他?!”
刘昶点头。
宝容瞬间满眼都是欢喜,二话不说,便一溜烟朝着千秋亭跑去。
盈玥黑线了,麻蛋,也不跟我告别一下!有异性没人性!不过她也算明白了,刘昶贿赂徐嬷嬷那锭金子,肯定是修龄世子支付的!
忽的,盈玥摸着头上的碧玉竹节簪子,心中的那个疑惑再度泛起,“刘公公,我头上这支簪子……是……亲手设计的吗?”她没直接问是不是十一阿哥送的,而是旁敲侧击了一下。
刘昶面带笑容,微微点头,“我们十一爷是最风雅之人,当初可是绘制了十几遍,好几个晚上都没睡好觉呢。”
盈玥俏脸一怔,这支最合乎她心意的竹节簪,竟然真的十一阿哥所赠,是十一阿哥一笔一划亲手设计出来的!!
盈玥恍恍惚惚,的确,十一阿哥的品味相当不错,只可惜人品糟糕了点……
“多谢公公相告,那我就先回西三所了。”反正宝容认得路,她也没兴趣在这儿等着。
“富察格格!”刘昶急忙叫住了她,低声拱手道:“格格,我们十一爷年幼丧母,实在是很可怜,奴才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这么多年了,奴才还是第一次见他这般执着。”
这刘昶还真是个忠仆,说得眼圈都红了。
盈玥暗道,因为丧母,所以自幼缺乏安全感,所以才用金钱来弥补自己的不安与缺失么?的确是有点可怜,但素,老娘又不是圣母玛丽苏,凭啥要去安抚这个缺母爱的抠门佬?
唉,反正这种事情已经由不得她了。
貌似,嫁给十一阿哥,她也不是特别反感……
嫁就嫁呗,怕个毛啊!
重生的有什么了不起,老娘还有神珠小世界呢,老娘已经返虚后期,合道已不远矣。修理不顺眼的阿哥,绝对能虐的他找不着北!哼!
这一刻,在圆明园尚书房读书的十一阿哥鼻子突然痒痒了起来,一个巨大的喷嚏随之响起,生生喷了旁边的十二阿哥一脸吐沫星子。
可怜的十二……
“皇子们都随驾去了园子,这宫里多少有些冷清。”皇后唏嘘着,对令妃道:“还是你有福气,膝下一双如花似玉的公主常伴左右。”
令妃保持着温和柔善的面庞:“七公主和九公主虽是臣妾所生,但也是皇后娘娘的女儿,娘娘若是喜欢,臣妾叫她们每日都来给您请安作伴。”
令妃九公主还好些,可七公主……谁不知她是生在七月十五鬼节,皇后看一眼就受够了,每日请安作伴,那还不得把皇后给晦气死?
皇后脸一僵,道:“你有这份心就够了。”
令妃的九公主生于乾隆二十三年,如今才刚满八岁,粉雕玉琢,倒是可爱得紧。而盈玥恰好坐在她下手位置上,九公主一双秋眸屡屡好奇地扫了过来,直瞅着她的架子头。
盈玥终于忍不住,压低声音问:“九公主,可是我头上有什么不妥吗?”
九公主忙收了眼神,眸子眨了两下,才低声道:“没什么,就是瞧着你头上那只簪子颜色甚好。”
盈玥摸了摸自己鬓角的那只碧玉竹节簪子,可不是正是十岁那年生日,十二阿哥托二哥转送之物吗?这簪子很合她心意,因此时常佩戴,玉戴得久了,就被人给养活了,透着一股子温润。
“公主谬赞了,只是寻常发簪罢了。”
九公主笑眼可人:“我倒是瞧着这簪子虽不华丽,却格外清雅。”
盈玥和九公主声音都很小,却被耳尖的皇后娘娘给察觉了,皇后笑着问:“丰克里在跟富察格格聊什么呢?”
九公主全名叫丰克里宜尔哈,就是蕙兰花的意思,简称丰克里。九公主神色一紧,忙起身回话:“回皇额娘,只是瞧着富察格格头上簪子很别致,所以问了两句。”
皇后抬忙瞧了一眼盈玥鬓边的那抹翠色,“嗯,的确很雅致。雕工也细腻,比起宫中造办处的手艺,也不遑多让了。”
盈玥忙起身,“皇后娘娘谬赞了。”心下却不尽狐疑,这只簪子难道不是出自造办处?十二阿哥动用造办处,皇后娘娘不可能不知道啊,难道时隔数年是忘了?
想到此,她心中忽的一跳,当初这只簪子,并未标注是十二阿哥所赠。她也只是下意识的认为是。
难道说……当初那方沉甸甸的砚台,才是十二阿哥送给她生辰礼物?!
一瞬间,盈玥恍惚了。
好在皇后继续看戏去了,没有察觉她的神情的变化。
一边看戏,皇后问身边的太监李荣安:“愉妃最近可好些了?”
李荣安道:“病已无大碍,只是精神上……”
旁边的令妃唏嘘不已:“愉姐姐当真可怜,白发人送黑发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