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容道:“除了三所那几个蒙军旗的秀女,也就只有月娘你一个福包都不绣了。”宝容不禁腹诽,人家蒙军旗的格格是根本不会女红,而月娘……咳咳!好吧,月娘的女红也着实拿不出手。
盈玥笑着道:“我的女红,只怕还不如蒙军旗的格格们呢,就算勉强做了,交上去也是贻笑大方。”
若是令妃因此记恨,想法子让她落选,她还巴不得呢!
只可惜,令妃还没有这等本事。
既然如此,她还怕个毛啊!
小纳喇氏笑着道:“你们听说了吗?皇后娘娘的十二阿哥又病了。”
盈玥神色一紧:“如今春日暖煦,怎么会突然生病了?”
小纳喇氏摇了摇头:“我只是道听途说,似乎是染了风寒,听说还挺严重的。”
盈玥眉头紧紧皱起,这个时候十二阿哥染病,实在是透着不寻常的味道。
宝容不禁嘀咕:“十二阿哥的身子骨也太娇弱了些,可别……”宝容没敢说下去,她带着几分忧虑看向了盈玥。
盈玥忙笑着道:“大约是最近换季,不小心着了凉罢了,应该不碍事。”
宝容强行挤出个笑容:“你倒是来安慰我了。唉,月娘啊,我可是替你担心。”十一阿哥是那样的性子,十二阿哥的身子骨有这般不中用,都不是良配啊。
盈玥淡淡道:“船到桥头自然直,担心有什么用。”如今她也只能寄希望与继后的战斗力别那么菜了。
还有阿玛,阿玛终究是会为她的终身幸福做考量的,一定会周全考虑,为她两害相衡趋其轻。
“奴才听尚书房总师傅说,十二阿哥染了风寒,已经数日不曾去读书了。不知十二阿哥的病情如何了?”傅恒忧心十二阿哥的身子骨,可皇子的脉案事关皇家机密,如无十分必要,傅恒不愿暗地里刺探。
永瑆沉默片刻,便道:“舅舅想必最近听到不少风声了,只不过十二弟的病情倒并没有传言那样汹汹。的确只是偶感风寒。”
听了这话,傅恒微微露出惊讶之色,十一阿哥有意娶月娘,而继后也有此意图。因此十一阿哥与十二阿哥此刻的关系,应该是针锋相对的才对,怎的竟会帮十二阿哥说好话?
宫中最近的确是流言四溢,说什么十二阿哥先天不足,风一吹便倒了……简直比西施还娇弱。这样的传言,傅恒看得出,是有人暗地里故意推波助澜的。故而傅恒才要试探十一阿哥。
永瑆微微一笑道:“最近宫中流言如沸,以舅舅的明智,想必明白,流言当止于智者。”
傅恒笑了:“十一阿哥过奖了。有十一阿哥这话,奴才也就放心了,毕竟十二阿哥贵为中宫嫡出,奴才也难免担心会像端慧太子与悼敏皇子那般。”
永瑆面色沉稳如旧,丝毫没有因为傅恒言语中的“看重之意”而有所变色,他淡淡道:“时辰不早了,舅舅别误了落钥的时辰。”
傅恒眼底不由凝沉了几分,这十一阿哥……出乎他意料沉得住气啊。傅恒心道,左右选秀留宫需数月,他大可不必着急,便拱手一礼:“告辞。”
永瑆微笑着目送傅恒远去。
直到傅恒的背影渐渐远去,永瑆这才转身,却远远瞧见了那华丽的凤辇。永瑆嘴角一翘,他自然沉得住气,因为继后娘娘的性子,素来是沉不住气的。
永瑆忙快步上前,打千儿请安:“永瑆给皇额娘请安了。”
皇后坐在凤辇上,脸色凝肃着,幽幽开口:“十一阿哥最近出宫格外频繁啊。”
永瑆眯了眯眼道:“和嘉姐姐有孕,难免挂心。”
皇后冷了脸:“你的确是很有心!”——谁不知道,和嘉如今是傅恒的儿媳妇!说罢,皇后便扬声道:“去养心殿!”
永瑆笑容灿烂:“儿子恭送皇额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