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忍不住翻滚在地,双手紧紧地抓住被褥,意识模糊,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忍受下一次的发作。
第三次之后……就是她的死期。
“郡主!”白银听到屋子里的动静,身子一闪,很快到了她面前,扶起她滚烫的身躯。
“带我去冷泉……”她咬牙,除了剧痛之外,还有一抹她陌生至极的感受,仿佛千百个虫子在咬噬她,体内生出从未有过的空虚感,让她很迫切,迫切地需要什么来抚慰。
身子沉浸在清冷的泉水里,她冻得浑身打颤,却也因此而强压下身体的那阵虚空,过了一夜,白银才把她送回屋子。
昏昏沉沉地不知道睡了多久,一道喜极而泣的声音,把她吵醒。
“郡主,找到了,人找到了!”
她幽幽睁开眼,哭得稀里哗啦的人是婢女翡翠,是了,白银知道那人的重要性,此刻肯定守着那人。这个翡翠喜怒形于色,情绪总是外露,让她有些头疼。
“在哪儿找到的?”
“还能在哪儿?郡主猜得没错,在一家偏僻的小倌倌里,名字倒是好听,叫明遥,曾是个官家子弟……可是他戴着面具,之前得罪了权贵,容貌尽毁,成了丑八怪……”翡翠嘴角垮下,又开始抹眼泪。“怎么偏偏是这种人?”
“明遥。”秦长安无视翡翠的鄙夷,轻轻念着这个名字,眼神无声转沉。“扶我起来。”
穿衣梳妆后,她走到最后的院子,郡主府很大,很多房间都空着,这里也不是例外。
白银守在门外。
“郡主,人在里面。来龙去脉,我已经在路上跟他说过了。”
“为什么一开始没找到人?”
“他性子高傲,几个月前刚刚逃跑过一次,被抓回来后,一直被锁在屋子里。小倌倌的老鸨怕麻烦,就没报他的名字。我又折回去查第二遍的时候,才发现了漏网之鱼。”
她无声点点头,深吸一口气,静静地推开门。
{}无弹窗伸手揉了揉太阳穴,秦长安重新将目光投向眼前的水潭,心境平和,继续刚才的思考。
探出手来,熬过第一次的蛊毒后,她的手腕处出现了一条浅蓝的线条,又几天过去了,颜色渐渐深了些。
手下找了京城的三家小倌倌,调查了四十来个男娼,却还是一无所获。
她不觉得自己的想法出错,那么,又是哪里出了问题?
“长安。”
她回头,喊她的是个十九岁的贵族青年,他身着织锦孔雀蓝长袍,银冠束发,面庞清隽俊秀,丰姿出众,鹤立鸡群,正是北漠的四皇子萧元夏。旁边站着个个头相当的青年,更挺拔壮硕,显然青色衣袍下的是一副习武的身体,则是五皇子萧涌。
“长安见过四皇子、五皇子。”她笑着起身行礼。
萧涌仔仔细细端详秦长安一番,见她眉不画而黛,唇不点儿红,真是个美人胚子,他还想再看两眼,却听有人轻咳一声,他斜眼一瞥,见萧元夏的脸色不好看。
“怎么了?又不是你媳妇,还不准别人看啊?”萧涌嘻嘻哈哈道。
“你下个月就大婚了,明目张胆地盯着长安瞧,不怕汪妍哭哭啼啼闹你?”萧元夏语气冷淡。
“哈哈,我马上就是有家室的人,不能瞧长安,你没媳妇,可以瞧,是这个意思吧?”萧涌依旧嘴贱。
萧元夏没再例会他,开门见山地问。“长安,还没找到吗?”
“霍恫的门徒狡猾无比,他们肯定不想让我太快找到,想让我多受蛊毒发作之苦。”秦长安眸光清浅,抿去了笑容。
“你……如果找到,真的要接纳那个男人?”萧元夏一双眸子湛湛如星光般,仿佛能看穿她的心。
她微微一笑。“除非我想死。”
萧元夏的目光暗下来,望着她,突然一阵恐惧,伸出手。
她转向一旁看好戏的萧涌,没让萧元夏握住她的手,神色自如。“我最近研发了一款桂花皂,未来的五皇子妃不是最爱桂花吗?我送几块她,就当是小礼物。”
“长安,把主意打到我媳妇头上来了?啧啧,就靠这些女儿家的小玩意,你可赚的盆钵满满吧?”萧涌挑了挑浓眉,嘴上这么说,却是毫不客气地接过锦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