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小事

温玉贤犹豫的把画拿了出来。

画上本有个半大不小的孩子,在脑后扎了个简单的髻,双手在脑后举着似是抱着一把琵琶,腿上是金鸡独立的姿势,显得有些滑稽,温玉贤就这么看着,眼角不自觉带了点笑意。

画中的男孩也面带微笑,温温柔柔的看着纸外不知名的地方,温玉贤寻向他曾觉得略有错处的眉梢,被陶淼往上拉了几分,显得更加英气,然而却不是现在的模样,他的眼神暗了暗。

在这个男孩背后本是空无一物的,现在却多了个人,那个人扶着姿势滑稽的男孩,头低着,看不见表情。

这个人是他。

“师尊可还满意?”陶淼靠着他的肩头这样问他。

温玉贤收了画,有些心不在焉的说了声尚可。

陶淼不甚在意的笑了笑:“师尊会像现在一样一直陪我吗?”

温玉贤看他一眼,又把目光投向窗外,他看着高悬于树梢的缺月,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说:“不知道,也许会,也许不会。”

陶淼把嘴巴一瘪,“师尊怎么就不能给我个保证呢?”

“将来的事又哪里有定数,若我说会,却离开了,岂不是违约;若我说不会,却一直陪着,不也尚可?人做什么往往比他说什么更重要,你何必要我一个不可保证的承诺?”

陶淼好似是怔住了,然而片刻后又无声的笑了笑。

温玉贤看着他,不自觉的加了一句:“何况,你将来也不会需要我。”

大概是因为二人都心知肚明,陶淼听了这话也没说什么,只是敛了笑,缓缓点了点头。

温玉贤当晚做了一个梦。

一开始他还没感觉到这是个梦,他睁了眼发现自己正被绑在平日里睡觉的软榻上,四肢被寒铁做的链子拷在了床柱上,身子被拉的老直。

他这时候才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又想不起来哪里不对劲。

脑袋环顾一周,右边是墙,上头是帐,左边十步开外是打开的房门,门外头恰能见那峰峦叠翠,与平日所见并无不同。

温玉贤动了动屁股,发现了一个严肃的事实,里衣是穿着的,但是裤子

为什么没有裤子!!!

完全没有搞清楚状况的温玉贤觉得自己的脑袋有点转不过来,怎么成了这副光景了?

“师尊。”低沉磁性的声音搅乱了他还未完全理清的思绪。

门口日光被遮了半面,一个略显高大的身影走进门来,手上端了一个盘子。

温玉贤眯起了眼睛,想看清楚此人的相貌,然而光线有些暗,看的不太清晰,只是直觉告诉他,这是陶淼。

但是陶淼才九岁啊,这个叫着师尊的男人谁啊?

那人走到床边把盘子放下了。

温玉贤这才看清他的眉目,英挺上挑的眉,灿若星辰的眼,以及冷而薄的唇。

这就是陶淼,温玉贤可以确定,这就是他。

此人眉目间有陶淼的影子,最重要的是,这个眉,就和今天晚上陶淼添得那一笔一模一样!

“师尊。”他又唤了一声,挨着他的身子在床边坐下。

温玉贤讷讷的没敢接话,突然大腿根一阵冰凉,竟是陶淼把手伸进了被子里在摸他的腿。

脑子放烟花似的炸了,慌张问道:“陶三水你干嘛!”

陶淼笑了笑,俯身到他耳边,轻声说了句:“当然是,干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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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温玉贤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一抹脸上一把的泪。

“呼,师尊你又怎么了?”

温玉贤张开手指缝看向逆着光喘着气的陶淼,感觉身后某个部位隐隐作痛,赶紧把脸给捂严实了,闷声道:“没事,你快出去吧。”

陶淼被他这声鬼叫弄的莫名其妙,还是好心提醒了句:“掌门师伯来传话了,叫您去商讨排名大赛相关事宜呢。”

“行行行,知道了,出去吧。”

等陶淼走远了,温玉贤抱着被子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