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是意外,那就是人为咯。”杨玉环捧着碗果浆奶酪,一边吃着,一边漫不经心的推演着。
这时胡总管也进来回禀了
“郎君,按照你的吩咐,我仔细检查了马匹,发现在马蹄上有一颗尖锐的铁刺,穿过了马掌,扎进肉里。”
“所以咯,马儿随着长时间奔跑,铁刺慢慢刺进肉里,然后发狂了。胡总管今日还要多谢你了。”
“小娘子折煞我了。”
“去帐房领一吊钱吧,这是你应得的。”
“多谢小娘子。”胡总管也不再推辞,他深知这位主子赏罚分明的个性。
“钉马掌的马夫何在?”
胡总管想到了什么,擦了擦额头的汗,吞吞吐吐的回道,
“昨儿个,他请辞了。”
“我记得马夫不是才来没几日吗?”前几日,他路过马厩看见面生的马夫还问了一嘴。
“是……”胡总管腰弯得更低了。
“你!”杨钊被气得不行。
挥退了左右以后,杨钊凑到她面前,
“妹妹,这次的事儿,你怎么看?”
“还能怎么看,除了笼络住寿王,恐怕你我的命都难保。”
“你是说,这次的事也是那位干的?”
“这次的马匹是女眷专用的,我们杨家初来长安,除了我,柔娘她们还与谁结过怨吗?”
“那怎么办?”
“这个寿王妃我当定了!府中的下人得清理一遍了。”
当晚,寿王遣人送来了安神的汤药以及一对修整完善的蝴蝶珠花。
她把玩着珠花,想了想,摘了窗前的一支开得正艳的合欢花,装在了匣子里,送了回去。化用“相思一夜梅花发,忽到窗前疑是君。”的意味。
李瑁在临睡前收到这份回礼,喜不自胜,明知道离了枝的花朵活不过几日,还是执意选取了素雅的白瓷瓶,灌满了水,养在床头的几案上。
隔日,武惠妃招儿进宫陪伴,随便了解之前从咸宜那里听到的消息。
她歪在榻上,看着丰神俊朗的孩儿大踏步的走来,内心充满为母的喜悦。这是她的儿啊,是她的希望与骄傲,是她在后宫争斗的唯一动力,是她日后登上那权利顶端的唯一筹码。
她先后生育了五个孩儿,唯一站住的儿子就眼前这一个,和女儿咸宜。李瑁也是在她被接连的丧子之痛打击怕了,抱给了叔伯兄弟养育到成人,才送回到她身边。因此与他父皇一直不胜热络,这令她头疼万分。
“阿娘!”李瑁恭敬的行礼以后,亲热的坐到了榻上。
“这一路走来,热到了吧?”她一边替他擦汗一边吩咐人送上来冰碗子。
“不热!”他接过水果冰碗,见有番邦进贡来的寒瓜,清甜多汁,这大热天里吃着正是爽口,“阿娘,这瓜还有多的吗?”
“我这统共得了四个,现在你吃的是我那一份,待会你走的时候给你和姐姐一人带一个回去。可别贪吃,这玩意性凉。”
“好叻,我保证不会多吃。”这一个带回去刚好给环儿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