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略低着头做羞涩状,脑子却在飞速运转。是去高原做这视女人如奴仆的野蛮人的女人;还是去长安找个门楣不那么高的人家,凭借自己的手段过如鱼得水的日子。这还用选吗!只是如何糖塞呢?
“怎么?不愿意?那你现在就直接跟我走吧。等来年抱着孩子再上丈人家谢罪吧。”她长久的沉默令他心生不悦,作势他就要公主抱起她。
“等……”她拍打着他结实的臂膀,一边想着措词,一边暗掐大腿,眼泪要滚不滚的悬在睫毛上。“我是好人家的女儿,你这样不管不顾像是牲口一般的把我强抢回去,还说什么心悦于我……我看你就是贪突美色!与其这样子受辱,我不如……不如现在死了干净。”
她一边玩着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一边偷觑着他的神色,随时调整情绪,免得过火。
他平日里的女人都是千依百顺,哪见过这阵仗,怀里的又是心悦之人。他有些手忙脚乱的哄着,
“我就说说而已,谁让你不情愿的样子……”
她一边恰到好处的锤着他的胸膛,既不让他疼痛,又能稍微泄愤,
“女人的矜持宛转罢了。”
他搂着她,以不弄疼她,但又能彰显存在感的力道。
“我们吐蕃人玩不来这些虚得,看上的姑娘汉子直接上。我快要走了,你家在何处?”
被他这么威胁的催促,她开始编造谎言。
“奴家是范阳卢氏。家中排行第十,人都唤我十娘。”
“范阳?张守珪的地盘?”他有些狐疑的问道。
她不禁要哀嚎出声,他一个吐蕃人对大唐的地理如此清晰,是何居心?!她好不容易记得一个唐时古地名还是因为安史之乱从范阳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