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青血气上涌,眼前昏黑了一阵。
等清明过来,却发现那个乌蛮人肩上扛的不是疑雪,而是另一个乌蛮人,那个被扛的人,许是姿势太过难受,腿上一直踢蹬,脚腕上的银铃发出清脆的响声。那个乌蛮首领却恍若未闻,手上动作不停,眼神空洞茫然。
汗青往马车处一看,发现宋衍风和疑雪好好地站在车轸上,好整以暇地看着这边。
看着汗青看过来了,疑雪与宋衍风对视一眼,双双笑了出来,疑雪开口解释道,“他的确对咱们下了蛊术,不过我又对他施了反蛊。现在,他是陷在自己制造的幻境里出不来了。”
……
马车里,素颖靠在车壁上还没醒过来,疑雪靠在宋衍风怀里,低低地说着话。
宋衍风问,“你何时知道我中了蛊的?”
疑雪挑拣着案上的糕点,听见问话,手指顿了顿,“你一进来我就知道了。”
宋衍风更好奇了,“哦?你怎么知道的?”
疑雪仰起小脸,盯着宋衍风的眼睛,“是眼神,”疑雪手指抚上宋衍风俊秀的眉眼,“中蛊的人在幻境中以为自己神思清明,可在实境中,眼神却是呆滞的。”
疑雪颇为自得地一笑,“我想,你永远不会对我露出这样的表情。”你看见我,永远是情难自禁的无耻模样。
宋衍风没听出话外之意,还觉得疑雪懂他心意,不禁心中一动,“雪儿,我……”
“你先别说这些,”疑雪打断他,“先告诉我,幻境里你都看见什么了?”
宋衍风想起他满身红痕的样子,血珠在雪白的肌肤上溢出,从身下娇嫩处一直到胸腹、大腿,血珠蔓延成妖冶花束,覆满了半个身子,只消指尖轻轻一碰,他就会蜷缩起来,瑟瑟地发颤。
不止如此,还会颤着声喊痛,声音又细又小,带着微弱娇喘,直钻进人心里去,就像伸出羽毛似的小手,在心间上勾着你,让你痒、麻、酥,直想把人欺负的更惨,叫的更急。
最好哭都哭不出来,眼尾泛着红,长睫上凝着泪,就那么可怜无助地看着你。
“衍风,衍风!你怎么流血了?”
疑雪慌乱地拿出雪白的帕子给他擦着鼻子,全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臆想压在身下疼爱了无数次。
宋衍风扣住疑雪手腕,舔了舔唇角,声音暗哑的不像话,“雪儿,我看见你没穿衣裳……”
“啪!”
话还没说完,就被白帕子砸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