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好了，炼药都感觉顺手多了，把成品噩梦分别装进几个小试管里，塞上塞子收好。

时柳一回头，惊讶的发现菲诺居然也炼制了一小锅，而且他练出来的药剂，不论是气味还是色泽，跟自己的竟然差别不大。

她不由问道：“菲诺，你以前炼制过噩梦吗？”

巫术噩梦的杀伤力因人而异，香梦果会让人深陷梦境不可自拔，鬼刺能挖掘出每个人内心深处最真的恐惧。

一旦陷入这种恐怖的梦境，心思通透豁达的人就像做了个噩梦一样，醒来就没事了。但是对心境有漏洞的人来说，轻则吐血受伤，重则会形成心魔，对修炼大有妨碍，修为停滞不前甚至倒退都有可能。

因为这种不确定性，噩梦最终被巫师协会定为中级药剂。

再说菲诺，时柳能感应到他体内的巫力很少，连正式巫师都够不上，但他偏偏独自一人开了一家巫师店，想来应该是有所依仗的。

或许是他是有一本祖传下来炼药笔记，但不太像，不然他给自己练点药，也不至于巫力一直这么弱。

又或许是他在炼药这方面格外的有天赋，这倒是有可能。

不过，只看别人炼制两遍，就能基本掌握其中关键并一次成功，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有炼药天赋的人呢。

“没有啊。虽然我会的药剂不多，但这么些年下来，手熟还是能做到的。”菲诺耸耸肩，脸上浮现出一丝失落：“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我的巫力有问题，所以这锅药不会成功的。”

嘴里说着丧气的话，但常年的习惯改不掉了，他把药倒进试管，睁大眼睛深深呼气，努力探出自己的巫力，指挥着它一点点挪进去。

然而结果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刚找到感觉，巫力似断非断已经不够用了。

试管里的药等了又等不见后续，最后不甘的重新化为白水，只在试管底部留了一点杂质，证明它和普通清水的不同。

菲诺好像叹了一口气，眼神也不再亮晶晶的的。

他慢吞吞的把炼废的药倒进了洗手池，试管也放回原位。

这时候的他，才是时柳印象中的他，不是刚才炼药过程中盯着坩埚拿着搅拌棒，浑身发光简直完全换了个人一样。

“菲诺，你今年多大年纪了？”看着他越发沮丧的背影，时柳忍不住叫住他问道：“如果不超过五十岁，我还可以帮你想想办法，怎么样？”

光听声音的话，时柳感觉他年纪不算大，但他这个邋遢的样子，实在让人看不出他的真实年龄。

菲诺微一停顿，眼神十分挣扎的看过来。

从时柳平时的言行和刚才对付灰袍男的那一手中，能看出来她一定是个非常厉害的女巫，她愿意帮助自己，菲诺不由自主的感到兴奋，觉得这次大概可以抱有一丝希望。

但马上，他又想起以往的一次次经历，哪次不是抱着希望尝试，最后却全都失望而归呢。

或许这次也和以往的那些一样，只是穷折腾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