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鲁肃将陈武喝退,望着对面的刘禅说道:“世子休要动怒,非是我江东不义,而是刘备不仁。当年你父亲穷困潦倒,兵不满万,是我主公在你父亲危难之际伸出援手。
这才有了赤壁大胜,这才有了你父亲今日之胜,赤壁一战我江东身为主力,浴血奋战才击败曹操,可是战后却什么都没有得到,这不公平吧?
这荆州本来就是我江东的,还请世子劝关将军回益州去,把荆州让出来,免得孙刘两家妄动刀兵!”
“哈哈哈!”刘禅闻言哈哈大笑道:“鲁子敬,我原本以为你是谦谦君子,怎么今日居然说出这种话来?
当年赤壁之战以后,孙刘两家共分荆州,孙权得荆北,我父得荆南,要知道荆北远比荆南富庶啊!
后来可是孙权他一意孤行要进攻益州,以至于荆州局势动荡,莫说南郡,连江夏都险些保不住。
我记得当初可是你亲自来江陵劝我父亲出兵相助,请父亲入主南郡,以免你们连江夏都保不住,我父亲仁慈,还拿了交州南海郡与你交换。
当初我也在场,你还立了字据画了押,怎么到了现在便不承认了?”
陈武指着刘禅骂道:“当初要不是刘备暗通刘璋,提醒他派兵驻防鱼腹浦,周都督怎么会拿不下益州,以至于荆州局势动荡?这都是你们的阴谋!”
“胡说八道!空口无凭可有证据?你今日平白构陷我父亲,可要想清楚是什么后果!”刘禅大喝道:
“我父亲,二叔坐镇荆州,都一直是与你江东交好,然而孙权无知,居然派人向二叔求亲,要知道凤儿可是我的未婚妻,如此奇耻大辱,以二叔得脾气都忍耐下来了,这是何等大德?
我荆州一直秉持仁义之道,从来不做不仁不义之事,尔等觊觎荆州,如今发兵来攻,却想不到出兵得理由,只好编排出如此蹩脚得理由,就不怕世人耻笑吗?”
鲁肃满脸尴尬之色,心中暗道:“这区区一个十多岁的小子,居然如此难对付?”
鲁肃正沉思间,对面刘禅却下达最后通牒:“鲁肃,速速领军退去,否则休怪我无情,不仅你这五千兵马有来无回,我还要打过江去,踏平江东。”
“呵呵!”鲁肃听了这话,心中不以为意,觉得刘禅还是太年轻一些了,就算刘备来了,都不敢说如此大话。
陈武策马而出,指着刘禅喝道:“无知小儿,休要大放厥词,我乃江东陈武是也,可敢与我一战?想要踏平江东,先过了我陈武这关。”
刘禅摆了摆手道:“我兵马远道而来,且先等我入城,吃饱喝足再来与你一战。”
鲁肃看了看岸边策马行来的骑兵,沉吟道:“不要轻举妄动,让将士们在营门口聚合,但不可出战!”
陈武拱手领命:“诺!”
很快船只在益阳城附近的岸边停靠下来,刘禅与船上的士兵从船上下来,林渊率领骑兵在一旁警戒着,以防江东趁机进攻。
鲁肃率兵在营寨门口观望,见林渊的骑兵军容严整,一个个装备精良,不敢轻举妄动。
他若是率兵去攻打刘禅,那城中的守军肯定不会坐视不管,肯定会率兵出来前后夹击。
鲁肃不擅长领军厮杀,故而不敢冒险。
“驾!”所有兵马从船上下来之后,刘禅坐上了一匹战马,催马向着江东营寨方向行去。
“都督,他们过来了!”陈武望着刘禅带兵赶来,向着鲁肃说道:“这是谁的兵马,连跟旗都没有?”
陈武实在是想不通,这里怎么会出现荆州军呢?
从哪里冒出来的?
鲁肃沉吟道:“这条河通沅水,他们走水路而来,应该是从武陵郡那边过来的!”
陈武一脸茫然道:“武陵郡哪里来的这么多荆州军,只有镇压沙摩柯的兵马啊?难道沙摩柯的两万蛮兵被灭了?怎么可能这么快呢?
就算他们击败了沙摩柯,不回防南郡,来益阳做什么?”
鲁肃没有理会陈武,催马出了营寨。
刘禅也催马上前,二人相隔百十步,遥遥相望。
鲁肃看着刘禅,见他十分年轻,并不是他认识的荆州文武,不由得拱手道:“江东鲁肃,未请教?”
“刘禅!”刘禅淡淡道。
鲁肃闻言脸色微变,但没有说话。
刘禅望着鲁肃,说道:“鲁子敬,你也算是个君子了,我父亲与吴侯早已联盟,他发兵攻打荆州,这是背盟,乃不义之举,你不劝阻也就罢了,为何还出兵侵犯益阳,助纣为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