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只闻见新人笑音容,不见妾愁容。君曾许妾一生一世一双人,今却嫌妾妒。”
“曾以为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今日再看,徒留一番笑话。”
“圆梦人,我唯愿在那帝王陈煊哲的龙床上于他人欢好,让他陈煊哲怒,让他爱,让他恨,让他求而不得,体会我的一生苦难。若是可以顺便把他拖下帝王位吧。”
夜已经深了,昔日皇后独自坐在梳妆台前,在这寒冷的冬日里只穿着单薄的衣服,却毫不知冷意。
未穿罗袜的脚有些皲裂□□在空气中,清泪流不停,泪痕沾着新泪。
娥眉轻皱。原本白皙粉嫩的脸庞已经泛黄。
原来她的面容已经如此的不堪了。
她现在的身份是独居冷宫的废后,被这皇宫磋磨的她已经不复昔日好容华了。
栗嫊歌轻抚着这张面容,啧啧啧,这皮肤,可真是——差劲!
眼角已经出了淡淡的纹路,皮肤也黄了,眼睛更是浑浊光彩,哪怕换了个灵魂也不行。
原主是被昔日落魄的皇子十里红妆迎娶入门的正妻,亦是被成为当今皇帝狠心抛弃的皇后。
看着如同电影一般在她脑海里放映的原主的一生,曾经真诚的许诺仿佛还在耳边。
这长乐宫太冷清了,昔日繁华烟火,欢歌笑语不断,如今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一年了,那帝王未曾露面,宫人散尽,连狗见了这长乐宫门都绕道而行。
脚步声临近,栗嫊歌没有回头,她知道是他。
身着黄色袍子的帝王看到她连头也没回,皱了皱眉头,“朕今日来……”
面前的女人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专注的看着铜镜,铜镜里的女人面容淡漠,似乎这个世界什么事情都无法引起她的兴趣,也无法牵动她的心思。
她的心死了。
帝王看着这样子的她,突然有些心疼。但是想到些什么,他终究狠心了心,“朕念你乃栗将军之女,便回了将军府,此生朕与你便是生生世世不复相见吧。”
对于他的话,她丝毫没有反应,隔了许久,她才缓缓地转过头,注视着他的眼睛,许久说了一句。
“好。”
然后便起身,赤着脚踏出了房门,从“好”字说出口,她就未曾再看他一眼。
陈煊哲看到了她的赤足,想要出声阻止,可是看着她对他毫无情谊的眼神,想着她的不挣扎不打骂亦不闹,他的心好像缺失了什么,眼底逐渐被暴戾弥漫。
而当他打算叫住她的时候,她早已不见了踪影。
她赤脚在雪地里走着,出了乾祁门,守门的侍卫可能已经得了指示,并没有阻拦着她。
她如愿以偿地出了宫门。
出了宫门,栗嫊歌整个人神情一松,真的好冷,她本就皲裂的脚已经红肿了起来。看着这双丑陋的脚,她坚持着走着。
她没有回将军府,那里太过于冷情了。
她不受宠了,她的父母便安排了新人进宫,她的堂姐,她的庶妹,可惜她们都不受宠,是啊,皇帝是忌惮她的母家,怎么可能让她们受宠……
她的父母后来显然也是领悟了君心,接着就和她的对头联手了。呵呵,亲情啊……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