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仙门内部主管弟子的内务大厅,弟子的名牌、月例都要在此处领取。我身份特殊,你如果单独下峰恐有不便,所以便带你一同来了。”

季言泽忙点点头。

他师尊说的不便应该指的是他独自下山会被别的看不顺眼的弟子给找麻烦吧。

管事魏效谦见云琚青突然出现,被吓了一跳,匆忙起身行礼参拜:“有缘见到传说中的观寒峰主,魏效谦真是三生有幸了。”

云琚青也未多废话,抱着怀中人直接道:“季言泽,本君亲传首徒弟子,来领名牌。”

魏效谦忙点头应下:“魏效谦拜见季师兄。”

他看了看季言泽的小身子,道:“季师兄若是要取名牌,遣人送封信或发封传讯符便好,观寒峰离此过远,季师兄来回怕是不方便,届时我定亲自备好送上峰去。”语调中是隐匿不住的艳羡。

魏效谦入门九百余年,再过几十年也快满千岁了,在外门中也算的上是个人物,可在仙门真正掌权的内门弟子眼里却连个屁都算不上,被人呼之即来喝止即去。

常人觉得这个职位有的是油水可捞,又可在外门称王称霸,实在是再好不过,他却只觉得心口苦涩。

想他魏效谦在内务厅苦熬了近千年,熬出的资历却比不过一个被峰主青睐而一步登天的六岁幼童。

这就是命吗?

魏效谦极会看人脸色,云琚青与季言泽谁都没有答话,他便心中一凛。

他说可以派人将东西送上去,一来可以借机讨好季言泽这位观寒峰首位弟子,与他拉近关系;二来季言泽年纪小不懂事,若是普通的孩童听说以后不用自己辛辛苦苦下峰走路怕是会开心的立时答应,新收下的徒弟越过自己擅自做主,又贪图安逸性情怠惰,这位看着就很冷很不好相处的观寒峰主定然不会开心;三……则是想借机登上观寒峰了。

冰月真君千年前一刀扬名,虽然那之后他便加入乾清仙门再未出现,各大门派的目光却从未从观寒峰下移开过,他的热度看似一点点在修真界与仙门平息下来少有人提及,实则从未减弱。

修者寿数动辄万年,千年时光不过眨眼间,当年参加过那场万法大会的人如今仍对他的那刀记忆深刻。

那种神圣、凛然、可撼动天地的力量。

让各派长老都感到死亡威胁的力量。

一刀劈碎一个仙门的护山大阵,这话说起来容易,但若是实施起来怕是真正的仙阶也难以做到。

冰月真君的元婴期修为坦坦荡荡摆在那里,当时在场的长老谁没偷偷查看过?他凭的是什么?

可以百倍千倍发挥自己实力的功法?还是效用逆天的仙器法宝?

这些东西如果到了自己手里……

他们不敢想像。

他们发疯发狂般想要寻找有关云琚青的信息,将自己封闭在禁室中对着他当日录影研究了上万遍,从他的抽刀起势到最后山门被冰雪覆盖收刀入鞘,试图在那几个简单动作中判断出内在的灵力流转,却一无所获。

他们甚至连冰月的姓名来历身份都不知道,这个人的过去空白一片。至今称呼他也仅能用刀名或峰名。

因此他的信息在修真界被炒到了天价,自建峰以来除了谢修远还没有外人上去过的观寒峰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