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晋把玩着杯子,玩味道:“哦?不过我看卿儿这么关心祖母,还是觉得应该陪着,左不过几日。”
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白涟卿也知道再说下去要惹人烦了,她这么多年谨小慎微,到底没有失去眼力见,乖乖应了。
白府众人都被这一转折弄懵了,怎么回来一趟,二小姐就不走了?
直到送走八皇子,白淮转头看见白涟卿,冷哼一声就去了书房。
白涟婳叫来月见,吩咐她赶紧去打点人去收拾晴安院。
白涟卿却拒绝:“三妹妹还是别忙活了,我可不敢要你的派的人,蓝鹃,我们走。”
白涟卿去八皇子府,只带了忠心耿耿的蓝鹃。
见白涟卿不给白涟婳好脸色,就这么走了,孟氏却突然笑出声来。
她今日一直未说话,此刻却笑了,虽然她也不喜欢白涟卿,但如今白涟婳抢了她的掌家之权,她狠毒了这个前任主母留下来的嫡女。
她这些日子听到白涟婳管家井井有条,不止一次后悔当初没有在白涟婳还小的时候弄死她,她顾忌名声只想着到时候操控白涟婳的婚事就可以了,谁能想到从小就没有心眼的榆木疙瘩,竟然有一天扳倒了她?
如今白涟婳不仅有白淮护着,还有永宁侯府撑着,在府里掌家的权怕是不能那么简单给自己了,孟氏恨毒了她。
白涟婳也不觉得尴尬,笑问:“母亲笑什么?二姐性子是有些变了,不过她到底还是关心祖母的,这孝心可是感天动地呢!”
说着就离开了。
孟氏真觉得是小看了白涟婳,如今竟这般会说,几句话就戳中她的痛处。孟氏就是因为毒害婆婆才被关禁闭,这事虽然下人们不太清楚,但几个主子都是知道的。
就这一点,孟氏在府里永远也别想像以前一样高枕无忧,只要她再有错处,这顶恶毒不孝的帽子就会紧紧地扣在她的头上。
孟氏捏紧了帕子,犹豫了一会,还是一个人去了外书房。
……
白涟婳得了消息,倒没有说什么。
茉莉试探道:“小姐不担心吗?”
孟氏不过三十,正是风韵犹存的年岁,长得也是那般媚人,老爷把持不住也是正常。
“担心什么?担心父亲原谅孟氏?”
除了当面,私底下白涟婳从未将孟氏当成自己的母亲,自然不会称“母亲”。
茉莉点点头。
“父亲当然会原谅孟氏,孟氏好歹还有做礼部尚书的父亲和做东阳伯的儿媳的姐姐,父亲惯会做官,暂时不会真的恼了她。”
茉莉一听,担忧道:“那小姐怎么办?”
白涟婳知道她担心什么,安慰道:“不用担心,父亲既然把掌家权给了我,我自然不会这么轻易还回去。”
白涟婳想到什么,又说:“对了,月见呢?”
“月见姐姐刚刚发现灰灰不见了,带着木棉去找了。”
白涟婳脸有点发热,灰灰不见了,只可能是傅贺南招了去,要给她传信只用。
自从那个生辰礼之后,白涟婳就没给傅贺南回信了,一则是不知道说什么,说什么都尴尬,二则也是不知道如何回复,是装傻充愣还是……
看来这次躲不过去了,傅贺南又来了信。
……
晴安院。
哗啦——
白涟卿回到院子里越想越气,把手边的东西都一使劲挥到了地上。像是还不解气,她还想把所有能看见的都摔了!
蓝鹃赶紧冲上去抱住她家小姐,边劝道:“小姐快别气了,气坏了身子不值当啊!”
白涟卿气愤道:“为什么!为什么她在府里一手遮天,殿下竟然也对她青眼有加!她到底有什么好?难道就因为她是嫡出的吗!?”
蓝鹃作为下人本来不敢说的,只是她到底和别的下人不一样,如今小姐也只有她了。蓝鹃冷静道:“小姐你别慌,这事我看不一定是你想的那样。
三小姐就算是嫡出,可老爷毕竟只是个侍郎,她这嫡出也不算是多金贵啊,殿下对她是有些不一样,可奴婢看不像是那层意思,奴婢看可能是……”
白涟卿问:“可能是什么?”
蓝鹃大胆猜测:“殿下可能是有用得着三小姐的地方。”
白涟卿皱眉:“殿下哪里用得到她一个闺阁女子?”
“小姐可还记得方才,殿下问了三小姐可曾定亲?”
白涟卿展眉,轻声道:“你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