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涟婳想起前世她对吴梓莹多有误会，导致后来两人老死不相往来，她死前在病中回忆起那一辈子自己做的事，觉得对不起的人很多，最亲近的莫过于闺中密友兼表妹吴梓莹。

她这次回来也乐得与这个好闺蜜多多相处，自然欣然同意了，仔仔细细写了回信聊了很多。

不知道是不是天气渐渐暖和，祖母吴氏的病越来越好了，这两天几个小辈也常常去福寿院请安。

清明前一天，白涟婳带着百合去福寿院的时候，正看见白涟卿在陪吴氏说话。

白涟婳笑着说：“难怪祖母最喜欢二姐了，二姐起得可真早！倒是我们来晚了，祖母可别怪我我们啊。”

吴氏病中初愈，精神还算可以。吴氏以前在府中一直威严无比，说一不二，在小辈眼中一直是畏惧的对象，比之白淮更甚。

吴氏看了她一眼，慢慢说：“卿儿身为姐姐，自然作为表率，早点来陪我这个老婆子聊天。”

白涟琪听了这话，忍不住想上前说话，却被孟氏一个眼神逼退了回去，只是脸色颇不甘心。

在场的小姐，不说白涟婳，就说白涟琪身为孟氏所出的嫡女，却听祖母说要她们以一个姨娘生的庶女为表率，心中自然是恼怒的，只是到底不能忤逆长辈。

白涟婳默默注意着众人，见白涟卿态度平和，并没有恃宠生娇，再想想她私底下做的那些动作，便觉得此人心思深沉，不好对付。

“祖母说的是，孙女平日里也闲来无事，不如多给祖母抄写经文如何？”白涟婳装作听不懂，提议道。

“嗯，婳婳的字倒是写得不错，沉稳有度，很有嫡女的风范。既然你无事，便抄着吧，也可以修身养性。”吴氏见孙女如此说，也就应了。想着白涟婳之前还因为给她抄写经文落下了病，还着意夸了两句。

“是。”

白涟婳却不敢多说了，吴氏说她有嫡女风范，这分明是把她架在火上烤。她如今爹不疼，娘也不在了，这个嫡女身份却是一切祸端的缘由。

她从小不招祖母喜欢，吴氏自然也不会在意她是否过得顺遂，话语上也不会有什么替她在意的。

她突然很想快点到明天，可以暂时离开这个地方，就算只有一天也好。

吴氏又说起：“我听说明日莹丫头约了你去踏青？”

许是说起自家哥哥的孙女，吴氏语气便比刚才软和些。

白涟婳态度恭敬道：“是，梓莹日前便给孙女写了信。”

“那明天你就带你几个姐妹一同去吧，省得她们在家中也无聊。”

话语是商量的词句，却分明是命令的语气，不容辩驳。

白涟婳瞥了白涟卿一眼，仿佛看见白涟卿的嘴角微掀，便知定是她在吴氏面前提起，才有吴氏此话。

她看了眼百合，才道：“祖母说的是，多点人去，也多写热闹。”

“你是个懂事的。”吴氏点头道。

白涟婳答应了，白涟琪却不能同意：“祖母，孙女明日受邀去东阳伯府，恐怕不能和姐姐们去踏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