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子兮看见这血淋淋的场景，胃里翻江倒海，她摸索着拉了拉南宫靳的手，发现他已经弯着腰在旁边作呕。

“你没事吧？”洛子兮小声地问。

“我有事，”南宫靳又“嗷嗷”了两声，“我有洁癖，看不了这个！”

“我还想着，你好歹是她皇叔，这时候是不是该去牵着她的小手安抚安抚？”洛子兮解释道，“她爹是皇帝，皇帝是接近不了鬼的。”

小手？南宫靳瞥眼向宁乐那双鲜血直滴的鬼爪看去，又是呕个不停：“相信我，我真的做不到！”

“宁乐，你乖，你不喜欢谁跟父皇说，父皇来处置便是了。你这样做，只会加重你的罪孽啊。”这是南宫昱的声音。

宁乐抬头向着南宫昱看来，嘴里嚼得气定神闲，像是在咬萝卜，嘴唇和牙齿皆是腥红一片：“父皇，难道你手上的罪孽会比我少吗？你自己看不见，你的手上，早就沾满了鲜血。”

南宫昱愣了愣，不由自主地抬手，手心手背细细地瞧了半天又放下。他看着宁乐，喃喃地说：“宁乐，父皇真的很想你……”

“是吗？那父皇为什么要娶那么多的娘娘，让宁乐受人欺负？”宁乐的眼中，全不似生时对父亲的仰慕，她嘴里仍然在嚼“萝卜”。

“您可知，翠微殿的陆昭仪她只喜欢她表哥，心里其实恨透了您；清泉轩的李才人天天在屋里扎小人儿，上个月您一次都没去，她又给您也做了一个；还有翠玉阁的张婕妤……”

宁乐突然用闲着的一只手指了指旁边吓趴着的人：“张婕妤说，他才是她的心头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她盼着您早日龙御归天……”

“哈哈……”南宫靳在旁边听得笑出声来，他拼命捂着自己的嘴巴，“抱歉抱歉，臣弟尽力了，真的是憋不住。”